程玉眼一扫,就发现在季惊鸾身后不远处张望的桐墨,她想要的结果已经得到,本就想寻个由头跟季惊鸾断了来往,说时迟来时巧,这不就是现成的机会吗?
程玉思量片刻,唇瓣触到一线凉意,她微微抬眼。
是季惊鸾带着凉意的手指。
长睫下一双深潭般的眼睛,所有光影都被吸了进去,他的音色不如往常温润,能听出在极力克制什么。
“长宁”
“多日不见,我很想念你。”他说。
“我晓得你年少贪玩,但也不可让随便哪些腌臜东西都能近你的身”
心脏紧缩,嘴里尝到一股腥气,就连说出的话都似乎飘着血味。
“若你真喜欢,也该寻些出身简单身子干净的良家子。”
虽是误打误撞,这话却正好扎进紫荆最在意的地方,即使他从未接近过女人,更遑论舍身伺候别人,可他毕竟在奴隶窝里待了许久,他一直害怕程玉嫌他污秽,怕昨夜贪欢只是一夜施舍。
紫荆一下变了面色,袖中的手紧握成拳,如不是顾及程玉,他现在就想用刀划烂季惊鸾那张佞宠娈童一般的脸。
程玉丝毫没想到季惊鸾会这般对她,寻常男子惯爱争风吃醋,何况季惊鸾这种高傲惯了的岭上花山巅雪,被她如此对待,合该放出狠话自此一刀两断再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