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我最担心的事。」
老狐狸虽然心机狡猾,但是在内临床公务忙碌,在外也上得维持身为一个医院院长的公眾形象,与商场上的险恶斗争尚且相差十万八千里。随侍在总裁父亲身边打滚数年的朱习菈,好歹也称得上企业管理高材生。摸清乔建德底细之后,或许也就没有甚么好畏惧。但是,面对背景资金雄厚,心思用计周延縝密的赵世鏵,却不得不提高警觉,严阵以对,特别是在杜鑫评在泰国被跟踪下药之后。
想起董事会候选人名单,朱习菈突然拉高声音,「对了,还有上次那个……邹子阳医师,你认识的。」
她从他手里收回股东名册,饶富兴味地仰起头看着他说:「原来,他竟然是乔宇瑞妈妈那边的远房亲戚,这两年听说偶尔曾私下来帮乔建德开过几个耳鼻喉肿瘤的刀,乔建德有意挖角他来苏综合,只是被他拒绝了。老狐狸大概是想藉着他在人工电子耳的名气,拉拢自己的势力,才推举他来竞选非股东董事吧。」
杜鑫评沉默半晌,倒抽一口气,「呵!只能说医界太小,就算一辈子不认识的陌生人,牵来牵去都有可能牵出一层关係。」
「你对他这个人了解如何?」她转动着灵活的大眼,好地追问。
「呵!不了解,也不想了解。只是,看不顺眼而已。」杜鑫评没好气地回应。
他知道自己对邹子阳的偏见都只是私人因素,但不可否认的,他并不认为他会做出甚么为了一己私慾,而违背道德理法之事。或许,那种不顺眼,也是一种忌妒吧?
忌妒他太过正直、太过良善,忌妒他太过……gentlemn。
他也不相信邹子阳真的和姚典娜上过床,但是她利用邹子阳来将他推开,却让他更觉不堪。
心魔一直未曾离去,是自己蔑视自己,最苦涩的纠缠。
「喔,为什么看不顺眼?他得罪过你呀?」
虽然细节不是那么清楚,但旁敲侧击,其实也不难猜到他们之间的关係,朱习菈笑了开。
「没得罪,就是不顺眼!」
杜鑫评轻轻哼啐一声,只是不愿让那个能撩起伤口的画面再翻出记忆,试图转移话题:「对了,这两天乔宇瑞应该还会再闹上一些新闻,岱娣的那张亲子鑑定就别再用了。」
「是吗?你担心岱娣……」朱习菈噘起红唇。
不知道他是否做了甚么,不过看起来似乎胸有成竹。最近不但不再嗅到他手指的菸草味,也似乎更积极地为迎战乔建德和赵世鏵而努力着,纵使几乎每晚都一个人关在书房里研究,也让她觉得安心了许多。
「我担心她会被乔家盯上。」他毫不避讳地说。
朱习菈点点头,亦随声附和:「嗯,其实……我也有些担心。」
自己曾说过不会伤害罗岱娣,也不会把她推出前峰为自己应战,所以她用了最委婉,最低调的方式处理了那张亲子鑑定。但她其实也没有把握,乔家除了花钱买下新闻,会不会再做出其他让她措手不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