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行李也放在帐篷这边,我小心走过去检查放干粮的箱子是哪个,夜很黑,我看不太清,只能粗略的摸过去。
走着走着,我踩到什么软软的东西,直接被绊倒,摔在沙地上,我忍着疼没出声,不想把叶时景引来。
那个不知道是什么的黑物动了动,我尿都差点吓出来,以为是荒漠上的野兽,连滚带爬要往帐篷里跑。
谁料脚踝被死死抓住,我又是一个扑倒,吃了一嘴沙子。
完了,这下完了……我刚要拼尽全力叫叶时景过来时,一只冰凉如铁的手狠狠捂住我的嘴,把呼救硬生生拦截在候间。
背上压上来很重的重量,像一匹马,不,像一匹骆驼,我感觉呼吸困难。耳边有人很重很重的喘气,每一次气息的进出对这人来说似乎都很困难,就像坏掉的风箱,没节奏的呼啦呼啦响。
“别……喊……”血腥气窜上来,我第一时间是去摸身上哪里流血了,他可能插了我一刀,但我因为疼到麻木没注意。
一直摸到这人的肚子,我听见一声闷哼,手上滑腻异常,皮肤真好。
“别摸……你这……呆瓜!”听起来快不行了,骂人却很有气势。
“你放开我我就不摸。”我侧头小声道。
他沉默。
我接着摸,从他的肚子摸到他的腰和肋骨,真瘦,每一根都形状分明,这样的肉拿去做排骨别人都嫌弃没有油水。
他放开我了,或者说,被迫放开了。
我拼死挣扎,凭一己之力把他掀翻在地,他痛苦闷哼,好像真的被我弄得很疼。
月亮出来了,借着微弱的惨白月光,我看清这居然是白日里被奴隶商人送给叶时景的那个女奴隶!
她嗓子应该是坏了,听上去刺耳难听,但梁国话却说得很好,我一时没想到是她。
看到是她我更害怕,她的牙印还在我手上呢,我连忙往帐篷爬去,想离她远些,免得她发疯又咬我一块肉。
“等……等……”
傻子才会等。
“我有办法……带你逃走……”
等等,逃走。
我捕捉到关键词,又爬回到她身边,沉声威胁道,“我听听你的办法,你不许咬我!”
她让我拿银刀划破她的手臂,我听了吓一跳,告诉她我没有银刀,也做不来这些血腥的事,害怕把她失手弄死了。
她恨恨地看我一眼,问我头上的簪子是不是银的,我说是,她让我取下头上的簪子给她,我照做,她把簪子含在嘴里,划开手臂。
我捂嘴,背脊都吓软了,以为她要拿簪子自尽,正要把簪子抢过来时,她已经从皮肤下掏出一个血淋淋的扁平小物件。
“吹。”她简言意骇,无力朝我发令。
我把那东西捡起来,没看懂是个什么,“快啊,没时间了!”异国少女着急,“这是个哨子,吹了就会有救兵来救我们,你再不吹他们过来我俩都别想走,快用力吹三下,吹响整个大漠,快……我要没力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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