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要我放了你们?」他凤眸微瞇,唇边勾着清冷的残笑。「本王方才已经说的很清楚,这事若想有个了结,不是你死,就是她亡,要是不尽快做决定,你们两人就谁也别想活。」
看来,他是铁了心要夺人性命……思及此,宫雪初眨着泪眸,嘶哑的开口道「若王爷真要草民死,草民自是不会违逆王爷之意……但在这之前,请王爷移驾至此……让草民在临死前,能将深藏内心的话一吐为快……」
一个被逼上悬崖的人还有什么话想说?是想交代遗言,还是想做最后的困兽之斗?
龙玄夜勾了勾唇,兴味十足的起身朝宫雪初步去。
「王爷。」寒彻担忧有诈,正想陪同前去,却被龙玄夜制止。
「无妨,本王倒要听听此人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话想说。」
当龙玄夜步至宫雪初面前,她抑着肩头一波波穿刺烈痛,抬头凝视着那张日夜縈绕于心的容顏,烫热的眼眸落不尽的全是相思之泪。
龙玄夜俯视着那双被泪水浸染的瞳眸,那眸里非但没有预料中的愤恨、不甘、亦或是算计、仇恨等负面情绪,反而流露着一抹深沉的哀伤。
是错觉吗?为何在此青年陌生的面容里,他彷彿见着了一双和已逝的妻子极其相似的瞳眸……为了能看清此人的实相,龙玄夜蹲下身与其平视,眼见此人承受着极大的痛苦,他毫无悲慈的内心,竟在此刻竟泛起一丝涟漪。
他瞇眼注视着那张毫无血色且痛苦万分的面孔,莫名的情绪注入胸臆,让他有了瞬间的迷惑。而此时,宫雪初再也无法忍受伤口剧烈的疼痛,一阵晕眩袭来,她的身子向后倾倒,而龙玄夜则下意识的单手撑住了她的身子。
挨过一阵剧痛,冷汗直流的宫雪初,使尽力气哑着声开口道「王爷……请容草民向您提问……」
「说吧,有什么话想交代吗?」龙玄夜压下心头的异样情绪,冷声道。
感受着龙玄夜熟悉的体温,宫雪初眸光涣散的低喃道「王爷……为什么要这么做……看着一条条生命在您面前死去……真会让您感到快意吗?」
闻言,龙玄夜哼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是想求我救你一命,结果却是想数落本王吗?哼!真是自不量力,死到临头还有兴致说这些无关紧要的话。」
迎向他冰寒的眸光,宫雪初的唇角逸出了一抹苦笑,「王爷,草民身贱,死不足惜……但您贵为一国之栋樑,若能体察百姓之苦,以民为本……将能造福无数……」
「造福?我看你是找错人了,本王行事但求一己之乐,从未将他人的生死放在心上,你一介草民还妄想以死諫言是吗?」
「若草民之言能改变的了王爷的所作所为……那就算是豁出性命……草民也甘之如飴……」
闻言,龙玄夜不怒反笑,「甘之如飴是吗?上官容,本王真是小看你了,像你这般寧死不屈的高洁情志可说是前所未见,令本王惊喜不已哪,若是让你就这么死了,还真是挺可惜的……」他勾着冷笑,视线瞥向她的耳垂,瞬时,眸光一亮,提声续道「上官容,你想活命吗?」
「若能选择……草民当然想活。」她气弱的回道。
「哈哈哈……好,能让本王难得兴起救人之心,你还真是第一人。想要活命,本王可以让你活下去,但一旦欠下本王这个恩情,今后你的这条命就永远属于本王的,记住了。」语毕,他一个俯身,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起那青年的身躯,跨着大步离开严华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