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好啊!给你。」秦明将手袋递给花季。
「看不出来你还会点功夫。」花季虽没说出口,可秦明刚才的表现确实很帅气。
「我小时候被绑架的次数一双手数不过来,被绑怕了就只好练练拳脚保护自己了。」秦明像是在交待旅行经歷般轻松,但花季知道那些被过度省略的往事一定很可怕。
「原来你还遇过这些事。」花季有点伤感。
「好了,我们走吧,不然赶不上电影时间了。」
秦明拖着花季的手,花季没有甩开秦明,这样的顺从连她自己都觉得诧异,她就这样一路上被秦明牵着走。
花季回到乔家后,好几日没回家的乔语出现在乔家客厅,乔致也在,他们两个围在桌边,准备打开一个箱子。
「你怎么有时间回来?不是说要忙到月底吗?」花季问乔语。
「为了这个。」乔语边说边打开箱子取出一个木製的小提琴盒,乔语说:「我答应乔然送她新的小提琴,总算做好了。」
「这把小提琴花了多少钱啊?」乔致问。
「你想帮我分摊吗?」
「想得美,要赔罪的人又不是我。」乔致一听要付钱就转身赖到沙发上了。
「我能打开看看吗?」花季还没和乔然闹翻前,乔然曾经把她的小提琴拿给花季见识,花家是传统的中国家庭,小提琴这种洋玩意儿是来了上海才接触到,所以她不免有点好。
「当然。」
花季打开木盒,里头摆放着精美的小提琴,无论从光泽或设计上看,都是一把上等货色,花季心想乔语为了讨好乔然是不惜下血本了。花季拿起小提琴,学着乔然的样子将它夹在肩颈处,作势拉琴的模样。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怎么样?我像不像音乐家?」花季假装拉琴,同时用人声配音。
「天底下没有乡土味这么重的小提琴家。」乔致一如既往毒舌。
「好吧!那我还是回去学个嗩吶,等你出殯那天替你演奏。」花季不甘示弱回击。
「你这短命相,肯定比我早死了,到时本少爷大发慈悲免费替你画一张遗像掛在灵堂供人祭奠。」
「你们两个一天到晚斗嘴不累吗?」能听见家里热闹的声音,乔语很开心。
这时,放学回家的乔然刚好进门,原本欢乐的气氛瞬间凝重,乔然瞥了他们一眼,一言不发往楼梯走去,乔语叫住她,告诉她新的小提琴送来了,乔然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要不你试拉看看?如果有问题,我再送回去处理。」乔语说。
「对啊!对啊!乔然,你试试吧!」花季将手上的小提琴送到乔然面前。
「我不要了。」乔然表情冷漠。
「不要了?为什么?这把小提琴这么漂亮,乔语特定让工匠帮你订製的,怎么不要了?」花季问。
「因为你把它弄脏了。」
「……。」乔然无情的一句话将花季的自尊践踏在地。
「乔然!闹脾气也要有限度,快向花季道歉。」乔语斥责乔然。
「好啊,但她要先和我一样出场车祸,如果在断手断脚加上割喉的状况下她活下来了,我就向她道歉。」
「乔然,你太过火了吧。」乔致难得替花季出头。
「乔致哥哥什么时候也被她收服了?你不是很讨厌她吗?」
「差不多行了,你非要闹到全家鸡飞狗跳才肯罢休吗?」乔致再偏心乔然,也不想家庭失和。
「在她出现以前,我们明明一直很好的,究竟闹的人是我?还是她呢?」乔然冷笑了一声。
「你说的对,都是我的错,你不想看到我,我走就是了。」花季不想再受人侮辱,即使她知道外面有来自野田大助的危险,她寧愿以身犯险,好过在此被人视如草芥。
「你疯了,忘了我们说过这件事吗?你不能离开乔家!」乔语拉住花季,不让她离开。
「你们在吵什么?」
乔关在房中听到动静,出来看看情况,没想到又是修罗场,乔关一下就知道是乔然引发的战争,所以训斥了乔然几句,乔然虽然乖乖听着,态度却明显叛逆、不羈。
「我说的话你听清了吗?」乔关坐在沙发上,其他人站在旁边、不敢出声。
「我的耳朵好着呢。」乔然这一生从未对长辈如此不敬,她的言行彻底碰触到乔关底线,乔语和乔致替乔然捏了一把冷汗。
「我是太放纵你了,今天该重新教会你『尊重』二字。」乔关站了起来。
「父亲懂得什么叫『尊重』吗?您自己都不懂的东西,怎么教会我?」乔然反过来质问他。
「你再说一遍。」
「『尊重』是互相的,你们所有人合起来欺瞒我,根本就没有尊重过我!那我为什么要尊重你们?你们到底凭什么高高在上反过来指责我?」乔然音量越来越大、越来越气愤,最后换来乔关的一个巴掌。
「父亲!」乔语和乔致大吃一惊,乔然从小被骂是家常便饭,可从未被打过巴掌。
「我告诉你我凭什么,因为我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你们的一切由我决定。」乔关是家中权威,不容任何人挑战。
「……。」乔然摸着红肿的脸颊,擦去了嘴角的血,她双目泛着泪、苦笑说:「我懂了,该离开这个家的不是花季,是我才对。」乔然扔下这句话,哭着跑出了家门。
「乔然!」乔语和乔致想追上去,却被乔关阻止了。
「让她去。」
「我不放心她一个人出去,我还是去找她回来吧。」乔语很着急。
「外头有野田大助的人,他们会跟着乔然,她不会有危险。」乔关前段时间也发现了监视者,他稳若泰山地坐回沙发上。
「重点不是有没有危险,她情绪这么激动,不能放她一人不管!」乔致说。
「我就是要她激动,她对家中成见越深,越会往野田大助靠拢。」
「您还是打算让乔然传递通关法给野田大助吗?」花季担忧地说:「若牌位中的那份是假的,野田大助失利后很有可能会拿乔然出气,这不是把乔然往火坑里推吗?」
「父亲,您真的要这么做?」乔语虽早猜测乔关会走这一步棋,但仍抱着一丝期待,希望乔关因为疼惜女儿而放弃。
「你们谁都不许去追她。」
乔关下完命令,便回房间了。乔致违逆乔关惯了,完全不在乎乔关是否会怪罪,执意要去找乔然。
「乔致,等等!」乔语喊说。
「我不会让乔然成为你们的祭品!」乔致听了乔关的一席话,气得脸色发青,他不顾乔语的劝阻,追寻乔然而去。
「乔伯伯刚才是故意的,他想一步步把乔然逼到绝境,让她投靠野田大助。」花季感觉对不起乔然,若非因为自己,乔关也许没有对乔然斥喝的理由。
「等奶奶旅行回来,我去找她谈谈。」
「乔老太最疼乔然,不会捨得她冒险。」
「如果奶奶能说服父亲就好了。」
「我们再一起想办法对付野田大助,总之不能害了乔然,我们已经伤过她一次,绝不可以有第二次。」
「抱歉,你明明一直替乔然着想,她却对你误会重重、出言不逊。」
「没事,何况她说的也不完全错,我确实害过她。」花季说:「不行,我不放心,我也出去找找吧!你就留在家里,别让乔伯伯觉得大家都与他背道而驰,如果乔然回来了,你在也比较好。」
「小心点。」
花季紧随乔致之后出门寻找乔然,乔语赞同花季的观点,若是所有人都不遵从乔关的指示,未免太伤乔关的心,况且有人留守,若有什么状况也能即时处理和通知。
乔语望着桌上的小提琴,深深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