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这种生意的,自然都懂里面的门道,凡是被哪位千金小姐看上的,带出去玩两天是常有的事儿,给的报酬也多。
更赚的是,要是能走进她们的心里,也不是没有给个名分在一起的例子,这也不算奢望,毕竟感情的妙之处就在于此。
几个男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刚才台下的女孩点名要的是谁?没人轻举妄动,也算是这行的忌讳,得等客人点头,才好服务。
沉年惊了,连忙抓住沅锦意的手,趴在她耳边悄悄制止她,“你喝多啦?我送你回房间休息,这些男人,看看跳舞就得了,不能太过火。”
“我没醉呢。”沅锦意皱皱眉,头有些晕,看人都重影,还是指着刚刚的方向,“你叫什么名字?过来,走近点儿。”
“我?”右数第三个男人开口。
“对,就是你,过来。”
沉年看事态不受自己掌控,摸包里手机给秦纾拨电话,日啊,这沅锦意喝完酒怎么是这样?
她还是第一次见,又怕事情闹大。
“其他人继续吧,留他一个就行。”沉年摆摆手让他们回去,就三个人,也不至于人多嘴杂。
电话接通,沉年走到烧烤架另一处去说。
“怎么了?这么晚了,你们玩得开心吗?”秦纾刚坐上车后座准备回家。
“秦纾姐姐,你找的那些……男模靠谱吗?沅锦意喝多了,非要……最近她和季烨吵架了,我管不住她呀。”沉年想起来就怕,不敢猜测往下说,点到为止,相信对面听得懂。
“就这事?”秦纾不急。也不该她急。
“秦纾姐,这还不严重吗?她都要……”
“我先挂了,他们来了。”沉年挂断,小跑着过去。是扶宴到这里来了,还有季烨。
男人脸色阴沉得可怕,皮鞋踩在草坪上,走过后那片草都开始歪头,脱下西装一瞬盖在沅锦意的头上,身上穿的那吊带他看着心烦。
“走不走?”季烨给她机会,语气下一秒就要转变,“不走永远别走。”
沅锦意伸手拨掉头上的衣服,乱糟糟的,依旧硬着语气,“不走,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你叫什么名字?”转过脸,她笑着又问。
有纹身的男人哪还敢说话,季烨那气场压的在座几位女孩子都噤了声,也就沅锦意有些晕乎才不怕他,这种情况下还敢硬刚。
沉年心底为她捏把汗,扶宴牵着她的手离开,“好了,我们先走。”
“你们怎么来了?”沉年回握住他的手。
“我想你。”扶宴掐了下她的腮帮-
季烨淡淡开口,“都停下吧,各位今晚的费用三倍结账,下去处理吧。”
人都走完,沅锦意把手里的杯子砸在桌子上,碎掉了,七零八落的,红酒液滴落在她脚边。
“扫兴。”她说完这句话,赤脚往房间里走,也不顾季烨的脸色沉了又沉。
走到楼梯口,她脚下一滑,趔趄着要摔,闭眼迎接皮肤蹭到地面的锐痛,几秒后,没等到。
季烨把人圈在怀里,带到房间没再多说半句。
沅锦意压抑的情绪突然爆发,瘫坐在床边溃不成军,眼泪从面庞滑过染脏整个妆面。
“季烨,我就不该答应要和你结婚,一点都不好,我竟然悲催地发现,我根本喜欢不上除你之外的任何人,就连逢场作戏都学不会。”
“你说那日是季远尘算计,可这其中到底几分真几分假,除了你谁又知道。”
“对啊,你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啊,你以为的喜欢是不是我提分手你不满意,你的自尊心受不了,才……”
唇瓣倏地被吻住,季烨脸色崩变,伪装出来的冷漠有了裂痕,多日来两个人之间的低气压融化在这场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吻中。
如果说私生子于季烨而言是触霉头,那故意被拍到的照片就是沅锦意心里不能揭开的伤疤。
季烨前女友挺多,就算每一个都没爱过,也是有实质性亲密接触的。
一想起,她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发疼。
密密麻麻的,总叫人难受上半天,才能说服自己那些都是他的过去,她不该为此烦忧。
“是我的错。”季烨把人抱在怀里,不顾她的挣扎,可道歉也没多大意义,那些荒唐的过去怎么看都依旧是枯败的景象。
沅锦意哭到后面嗓子哑的不行,“我不想结婚,季烨,我不想结婚了,我害怕。”
类似于婚前焦虑的情绪彻底压垮了她,直到酒后才敢明目张胆地陈述。
季烨心尖也开始渗入痛意,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那我们不结婚。”
约好去民政局领证的日子,不是推迟,而是遥遥无期,202年一整年,季烨都没再提起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