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自然地,他放松许多,“桐桐,这些、都是普通的父亲该做的,是爸爸应给的照顾、教导。只是从前我们太生疏,突然有了这些,你以为、你以为是和异性相处的感觉。”
“你不觉得天意这样的安排很妙么?是不是有她的用意?”
山脚下寒气不减,车门拉手冷如冰,沉适先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沉桐安然享受,笑嘻嘻道,“谢谢爸爸。”
坐进去就嫌身上的衣服多,把两件冲锋衣都脱下,拎着领子要扔到后座。
沉适给拦下来,一件一件铺展在腿上,认真把它们迭得对齐平整,然后放进后面的纸袋里。
碰上沉桐注视已久的灼灼目光,毫不遮掩的兴味,车内刚缓下来的自然平和的气氛骤变。
沉适不自在地挪开眼,酝酿了会语言,终究无奈,她把天意都请出来了,他讲不通,也讲不过。
夜色深宁,车内是打破均衡的不得已静谧,其实父女俩各有所得,说不上十分的别扭难受。车外利来利往、人性欲望、生活疾苦在暗潮里蓬勃放纵,不改滋长。
前面的车辆被红灯阻在空旷的路口,车尾一下一下地颠簸,车内光景,引人浮想。
饶是沉适放慢车速,也没挨到绿灯亮起,突然车尾陷落久久不起,仿佛有两声绝望又痛快的长吟嘶吼,穿车而入。
沉桐低着头,不敢看、不敢说,替沉适痛苦,替他难堪,心疼他处处被糟蹋的处境。
进家门后,玄关处光亮哗然,沉适如若平常,换鞋再放好。
眼看他将进书房,沉桐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叫住,“爸爸……”
沉适站住,倦意和寥落从背影显露无余,沉桐更加忐忑,“没事,我给沉芸和奶奶买了东西,你不要偷偷走了,记得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