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尝出是酒,她打你三巴掌,回头你打我三巴掌出气。”
“行,我就冒险干一回。”男同事下了决心,挂掉电话向烤肉店内走去。
小鱼正在看手机,给孙津瑜发去拍的烤肉,男同事带着一瓶装有白酒的雪碧坐下,望了一眼小鱼的侧脸,按照颜希教的,烤了一片特辣的肉,还往肉上刷了一层辣椒油。
烤的时候,男同事就纳闷了,这么辣的肉吃下去,她被辣到都知道要找水喝,怎么就尝不出白酒和白水的区别?
“小鱼,吃肉。”男同事颤巍巍的将那片烤好的烤肉放到小鱼的碗中。
小鱼捧着手机玩,看都不看他一眼,冷漠道:“吃饱了,谢谢。”
转眼一看小鱼残渣盘内成堆的鱼骨头,那食量不止是吃饱了,吃撑了都有可能。
第一步就失败了。
男同事发汗的手心在裤管上搓了搓,起身就出去给颜希打电话,说明情况。
男同事刚走出去,小鱼就觉得有些渴了,顺手拿过放在桌上的雪碧,拧开喝了几大口。
男同事站在店外,打电话正和颜希说这事,回头通过玻璃窗,就看见小鱼坐在烤肉店内,喝起了那一瓶雪碧,还一口接一口,真把白酒当白水喝了,一点儿都不觉得呛嘴。
男同事急着挂电话:“颜哥,好了,行了,你随时注意我发来的信息,就这样,拜拜。”
回到店内后,看见那一瓶雪碧被小鱼喝了大半,男同事心里乐到尖叫狂欢舞蹈,表面安静在她身边坐下。
小鱼觉得不太对劲时,是发觉自己身上开始变热。
她一摸脸颊,烫的厉害。
今晚没有喝酒呀,为什么会有醉前的那种感觉。
不管是不是醉了,都必须要走了,再不走,很有可能在这群人的面前露出耳朵和尾巴,彻底变成一头狐狸。
小鱼从座位上站起来,脚步不稳,她确认自己一定是醉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醉的。
她是一头雌性狐狸,除了来月经流血虚弱时,会被迫变成一头狐狸,还会在被酒精麻痹自己,失去保护自己的能力时,被迫变成一头狐狸。
每月来月经的那几天,她都会避开孙津瑜,住去酒店躲避几天。
来月经无法避免,但喝酒可以避免,自从知道自己喝醉会变狐狸,小鱼这几年都是滴酒未沾,偶尔与孙津瑜调情喝红酒,都是浅浅喝几口,不会喝醉。
她揉着发胀的脑袋,不知道哪儿出了差错。
“小鱼,你去哪儿?聚餐还没有结束。”
男同事看小鱼站起来要走,就要去扶走路都歪歪扭扭的她。
“去你爹的,滚开。”小鱼推开想要靠近自己的男同事。
之前她通过这个男同事的眼睛,看到了男同事读初中时,与几个男同学联合欺负一个女同学,还看见了他与前女友交往期间,聊骚前女友的闺蜜。
小鱼从见这个男同事的第一面,就知道他不是个啥好人,心思不纯,说不定自己变成这样,与他有关。
小鱼想找个荒地,趴草地里藏着变成狐狸,都比在这人来人往的城市内变成狐狸要强。
她小跑,从烤肉店跑了出去。
男同事慢一步追上去,一边给颜希打去电话,让他赶紧过来,到手的鸭子要飞了。
·
冯银溪今天没有被主管揪着去参加培训。
但他还是加班到九点才下班。
他在一个雇主的家里,光是听雇主数落他们公司培养出来的保姆不细心好吃懒做,就听了一个小时。
在做出承诺,保证给他们免费更换一个有经验、年纪大的勤快保姆,雇主家瘫痪在床的九十岁爷爷不乐意了,强调一定要来个年轻的小保姆,越年轻越好。
最终啥都没协商出来,冯银溪带着饿到空空的肚子走出雇主家。
临街有一家烤肉店,冯银溪从那家烤肉店经过,稍作停步,犹豫要不要去吃,在看见里面的人吃饭都是成群结队,很是热闹后,想到自己一个人进去吃,有些凄惨了……
算了,回家吃泡面。
他默默走过了那家烤肉店,前去地铁站坐地铁回家。
路过一处昏暗、路灯熄灭的墙边,忽然响起的一阵嘤嘤嘤声,吓了冯银溪一跳,借着远处房屋窗户里照射出来的灯光,他隐约看见地上有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大耗子?
黄鼠狼?
流浪猫?
掏出手机点开手电筒一看,是一条黄色的土狗,正蜷缩趴在地上,走不动路了。
‘土狗’强打起精,抬起了脸,狭长的狐狸眼与尖尖的耳朵让冯银溪茅塞顿开:“狐狸狗!”
‘土狗’愤怒的嗷地叫了声,冲着冯银溪龇牙。
“我开玩笑的。”冯银溪其实在第二眼就认出了她,“你是那天偷外卖给我吃的狐狸姐姐,对不对。”
但第一眼,确实是又把她认成了狗。
“你这是受伤了?还是饿到走不动路了?你在这里不安全,我带你回家?”
冯银溪征询起她跟不跟自己回家的意愿,她醉到说不出话,只会发出嘤嘤狐叫声。
怕她咬自己或是拿爪子打自己,冯银溪脱下外套去抱她,好在她没反抗,将她成功放进自己的背包后,冯银溪没有拉满拉链,给她留了一道缝呼吸。
一束汽车远光灯打过来。
男同事向颜希跑去,着急说道:“颜哥,我出来追了两步,就没看见她人了,不知道上哪儿去了……”
冯银溪从他们面前走过,背着印有‘幸福家政公司’的褐色背包,冯银溪径直向路边走去,去路边招手拦起了出租车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