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后来温宜满脸高傲的向她讲述,自己是怎么被人从车祸里救下一命,对方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自己冒着危险也要救她。
她笑得端庄又得体地说:“接近你的人都是图色,图你的身子,你不懂这种被真心看中的感觉吧?”
别人生命的最后都是闪回自己人生的走马灯,就她连最后,想起来的都是讨人厌的温宜。
沉岁说不清是平静,还是恐慌到极致时的抽离,总之那么一瞬间,她七七八八的混乱念头倒转了如此之多。
等她惊魂稍定,看清眼前的景象,便见那明亮的车灯就停在她身前一尺。
车内的周则俯在方向盘上,紧紧抿着双唇,正恶狠狠地盯着她。
沉岁来不及多想,生怕周则拉开车门追上来咬她,下意识地转身继续逃跑。
她跑到太阳底下才终于停了下来。她原本身体素质就不太好,唯一坚持做的运动大约就是和周则的床上运动,跑了这么一会儿就已经气喘吁吁,撑在路边的绿化树上艰难呼吸。
沉岁还是有点儿余惊未平,原本想坐进路边的咖啡店逃避一会儿,可又想到周则在医院抓她的时候毫无避讳的意思,根本就不会顾忌在咖啡店里对她动手,反倒是她,被堵在店里反而会无处可逃。
这么想着,她干脆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休息下来。
这里视野开阔,如果周则靠近,她至少可以随时逃跑。
可沉岁没想到,开阔的视野,让她注意到第一件事,竟然是远处的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