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吴王周到,见素来刚直的临川侯蹙眉,明白他对何等身份的人都一视同仁,便赶快招儿子回来:“县侯莫怪,此子被我和屏儿带着,窥探博古,学得毫无章法,整日只知道大叫喜欢。”
李符在父王肋挟下,闪着眼睛:“喜欢不好么,县侯读这些精灵事,不也是因为喜欢?读多了,夜里是否能见到它们,与它们讲话?还是说,县侯有旧识在其中,想念他们,所以读一读——”
“阿符,叫你一句‘阿符仙’,不是真让你入洞虚。”蔺王记得自己那时点了一下他丰满的脸颊。李符便咬着嘴唇笑,再不调皮了。
“想想国朝尚道,则临川侯爱这些,倒也不是坏事。暇余时刻,便将九元素真事一块教给老五,治一治他年轻浮躁的病。我看如今。只有临川侯治得住他么!”耿正的一走,诸王谈话更加自在。
蔺王话毕,吴王哧地笑了:“你二人都不知道吗?之原今日不在宫中,是同母后处的那个小掌籍一块去瑶山了。”
“啊?”蔺王并敬王都吃一惊,与李胥年纪最近的敬王立刻撇下嘴,“瑶山?他怎么,他要去拜玄元皇帝吗,我不信。”
“不谈这些,瑶山难道不是洞府,不能治浮躁?”吴王却一副了然模样,端起扶芳又放下,笑指蔺王,“皇弟的话错了吧,如今明宫最能动五弟者,不属临川侯呢。”
蔺王爽朗性情,敬王又不通人事,两人对吴王的玩笑似懂非懂,只因为强胜的性格,假充明白:“哦,他去瑶山定无心焚香,玩乐而已,不正经唉。”
这番话却恰好意中吴王,招来他一阵大笑与点头。
林亭与瑶山湖水相距迢迢,三王不能视闻,不知湖中一点舟内,已经朝云行雨。
疾步走出禁苑的宣臣却半阖着眼,紧拧着眉,为自辽处来的娇怯声,逐渐红了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