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音这边跟螭泽吵来吵去,忽听到朱夫人一声呼喊:“莲儿!”
秦音顿时紧张起来,再低头看螭泽,它半眯着眼,趴在肩上又不动了,她小声喊道:“螭泽,螭泽,别装死了……”
一道光影闪动,忽然出现的朱夫人心疼地扶起自己孩子,她头发散乱,应是忽察觉到府中有异动才赶来的,看向秦音的眼中有顾忌也有愤恨,“秦姑娘!我们有哪里对不起你!你怎么能、怎么能恩将仇报!”
莲莲忍住疼,开口急说:“娘亲!不是秦姐姐!是我,是我先冒犯秦姐姐的!”
朱夫人落下泪,自然能猜到她的小儿子做了什么,也为他感到难过,她的这个孩子一向乖巧羞涩,好不容易有这等勇气,心心念念的女子却……
她装若无意扫过秦音肩上看似懈懒却桀骜的蛟,心里越发觉得不妙,这女子竟然能驱使这等灵兽,不知是何等来历,难怪她察觉不出她的真身和丝毫来源,居然藏匿如普通凡人一般,尤其是这黑蛟,出现在北幽的只能是传闻中的那一位了……究竟是何来头她也无力去探,眼下送走这尊大佛才是,亏自己还有过招人入赘的愚蠢心思。
朱夫人站起身,脸上的泪早就被她抹净,“灵兽护主,相信秦姑娘也不是故意的,这次算是一场闹剧罢……”朱夫人笑了笑,只是脸色差得很。
秦音知道这肯定是螭泽的缘故,朱夫人脾气性子再好,都不至于好到孩子被人打了还赔人笑脸,秦音更过意不去,频频担忧看向莲莲。
朱夫人看她这样,心中好歹有些慰藉,多少是个体贴人的女子,“你们如何我不管了,秦姑娘若是怜惜,就陪着莲莲说说话吧。”
看着自己儿子再次眉开眼笑的样子,朱夫人摇摇头,再也看不下去,只能先行离去了。
朱夫人一走,螭泽才“啪”一下完全倒在她肩上,秦音心知肚明,他伤得太重,刚刚能显了一瞬形已是不易。
秦音默默把肩上昏睡的蛟绑到手腕上,主动问莲莲:“你的药放在哪里?”她急去扶稳欲起来的他,“别动了,你告诉我,我去拿。”
莲莲小心靠在软榻上,小脸煞白,这一击让他把最后的勇气和私心都打没了。
秦音翻箱倒柜,终于找到药,她心想今日她受了惊吓,但莲莲受的重伤倒似更要紧,在他服下药后自行打坐运气恢复些后,秦音心里才好受些。
只恨那条蛟该来的时候不来,不该来的时候比谁都机敏。她又想到,要是螭泽不醒,要是真的……咳咳……不能再想下去了。
秦音道:“你放心些,日子过一天是一天,与其烦恼,不如快快乐乐的。”
莲莲的脸上也有了笑意,“秦姐姐说的是。”他又有愁怨之态,“我只是,有些不甘心……”
秦音把桌上他用的药收好,似在喃喃自语,“是啊,谁能甘心呢?是该试一试的……”
莲莲有了些精,好问:“那是秦姐姐的灵兽?”
“勉强算吧……”秦音顿了一瞬,“可能也算是朋、不,算是熟人……”
袖中即将昏睡的螭泽内心冷笑,熟到以往夜里含着他阳物入睡的熟人么,他伸伸已经长好的爪子,眼中闪过一丝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