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着眼睛的螭泽闻着肉香慢慢爬过来了,毫不意外看到秦音脸上的嫌弃,螭泽怒道:“贱人!”
“你是只会这一句了么,贱人?”秦音凉凉说道,把鱼翻了个面。
螭泽气得在地上刨了刨,看到秦音专注烤鱼的样子,脑里构起一个诡计……他佯装安分,半眯的眼睛却紧盯着架上的鱼。
又翻了四五回,仔细去鳞划开十字的鱼已烤得金黄,只差洒些香料,秦音侧身去拿,那瞬只觉后背一阵风过,转个身的功夫,架上已空,余光刚好看到螭泽一舔嘴角。
火仍旺盛,架子却空空如也,藿香在她手里攥紧成粉碎一点点掉落,秦音站起来怒吼:“你吃个屁啊!我以前在路上正要吃个果子都被你催起来赶路,我现在吃个鱼你还捣鬼?贱不贱?你才贱!你是贱人!你根本不用吃东西,非要来抢我的……你就是天下最贱的贱人!贱妖!贱畜!把我的鱼吐出来!吐出来……”
秦音渐渐松开拳头,一边说着,一边忽然开始做出手势。
本不在意的螭泽渐渐警惕地站起来,他甩动须毛,惊恐地看到那手势越来越复杂,而眼逐渐凶狠的秦音一边说一边施咒,还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众所周知,咒术越长越不妙。
秦音声音越说越低,嘴里不停,压抑的怒火越来越旺盛,“吐出来,从胃里,吐出来还给我……”
多日隐身的捆仙绳渐渐现形,第一次随她施咒而隐约发出白光。
胃?螭泽大感不妙,不敢猜想她要怎么驱吐,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水中。
他入水眨眼功夫,“嗖嗖嗖”,十余条活蹦乱跳的鱼弹出来正好插到秦音面前火架上的竹棍里,而身手矫健再次上岸的蛟竟然变成小蛇形状,把身子一盘,盘成看不出头尾的黑乎乎一坨装死。
一条条鱼又肥又新鲜,那条装乖屈服的蛟简直让秦音有气发不出,她再跟他计较真是会被气死。
直到柴被烧了一半,秦音才平复下心情,扶着气得发昏的头坐下。
这晚秦音睡得安心,可第二天一起,那坨黑乎乎的不知怎么又钻到她身下的软草垫里。
秦音用一束草垫把他打下来,走到水边对着倒影梳理自己的头发,“明日就要到菏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