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只有她们的淋浴间里,性爱的狂热程度愈演愈烈,从某天起,姜思焰开始把手背在身后,压着自己双手躺在地上。
地板和脊背之间是她偷偷用朱邪的内衣捆起来的手腕,她怎么会觉得她没看见呢?
姜思焰不说,朱邪便不问,不问,她们的关系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平等。
在姜思焰时常过火的调情里,蕴含着找罚的欲望,朱邪洞悉人心的眼睛怎么会看不懂呢?
她把刀横在她脖子前,希望她能攥着她的脖子,惩罚她的冒犯;
她挺着肚子来煽风点火,希望她能用粗口把孕妇贬为荡妇;
她用戴着婚戒的手刺激她的皮肤,比起被男人的婚戒圈着手指,更希望被朱邪的绳子绑住全身……
姜思焰成功了,可惜朱邪心中兴起的,不是对她的施虐欲或占有欲,是对陌生男人的杀意。
不,也许有一点占有欲吧,但杀意太浓,被盖过了。
像浴室的厚重雾气,从前能让性欲盖过爱欲,如今能让杀欲盖过情欲。
“这样也喜欢?”朱邪问。
“嗯……喜欢。”
喜欢就好。
喜欢,能让坏学妹分心,她只能感到朱邪的右手从自己下衣摆探入,抚过脊背,感觉不到她夹在指缝的发丝。
镜子里,相贴的脸让两人鬓角相缠,女人的长发自动卷绕成一绺,有如结发。
今天的朱邪依旧梳着无刘海的高盘发,这是她久经试验得出的最适合医生的发型——短发生长太快,一旦长到半长不短,就难以塞进手术帽,能盘成球状的长发最方便。
医生下班的时间,往往是理发店关门的时间,且由着它长,头感觉沉了才去修剪。
至于姜思焰,描述发型对了解她这个人没多大意义,她总是留着时下最热门的发型,今天是八字刘海的狼尾中长发,明天或许就变了。
值得一提的是她的发色,那是云南滇红茶经洗茶、出汤才能制成的正宗茶色,不偏不倚介于栗色与棕色之间。
茶色的发在朱邪的黑发间鲜亮地颤抖着,响应抚过她脊椎若即若离的手,构成时隐时现的战栗。
姜思焰情难自抑,脊背后靠去够朱邪的手,想让她压得更实在一点。
“乖一点,别乱动。”
乖一点……别乱动……姜思焰的心在复读,阴道口在收缩。
朱邪太色了,她到底知不知道那把清冷的嗓子说出这种话是什么效果?
知道的,思焰,你忘了我教过你颈动脉的位置么?她正在我的掌纹里跳呢。
不过你得再耐心一点,等等我。
朱邪的手指捏着自己的一根黑发,悄无声息地,一圈圈绕过姜思焰的内衣扣。
直到发丝以八字形缠在上下两个小钩上。
都说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她倒要看看,她老公有没有那么大度。
哎,朱邪不禁叹息,最近坏事做得太多了,祖坟又要冒黑烟了,实在不好意思。
刚刚破坏完别人的恋情,她又要破坏别人的婚姻了。
思焰,再耐心一点,等等我送你的遗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