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着一张脸,想要斥责芦晚的不轨。
芦晚一双眼却是无辜,仿佛不解他为何动怒一般,手指停在珠串上,道:“妾年幼时也听舞坊坊主念过经,不过是猛然想起,有些怀念。督主,不会生妾的气吧,要对妾发火吗?”
盛雪霰攒了好久的勇气骤然消散,猛地将手串脱下,塞到芦晚手里:“不过是一些小玩意儿,娘娘喜欢便赠与娘娘。”说罢,往后撤了一步,继续道,“咱家还有要事禀告陛下,娘娘切莫走远,侍卫一会儿便来护送娘娘回宫。”
他跑了。
芦晚嗤嗤地笑,手里攥着盛雪霰再不敢拿的珠串,上好的小叶紫檀,还雕刻着经文,定是日夜把玩才会保养的如此好,为了逃跑,说送就送了。
将珠串带回腕间,挽了三圈还是有些松垮,挥手召来梨奴,两人快步回了宫,一点没有先前懒洋洋的样子。
回了宫中,芦晚坐在镜前,梨奴正给她散发,轻轻替她揉了揉脖颈。
芦晚手里把玩着那串珠,凑近嗅了嗅气味,和盛雪霰身上一样的松木香,握着盛雪霰日夜盘玩的珠串,他的味道袭来,梦和现实开始重迭。
“上次是谁递了帖子?”芦晚想起,“院里赏花的。”
梨奴想了想,回道:“云贵妃的帖子,去她宫中参加牡丹花会,主子不是说不想去吗?”
芦晚心里有了主意,回道:“突然想到了事,去回他们,我会去。”
梨奴从来不反驳芦晚的意思,让宫里的下人去回禀了。
这皇宫里,除了侍卫,就是太监学了武艺。宫女很少有好身手的。李景和是断不会放男人来护卫芦晚,思及此,芦晚冲梨奴勾勾手,梨奴俯身侧耳听她耳语,随后点点头。
留着李景和的性命,便是为了那个人。李景和从不避着自己,偶尔连奏折也能看。关内外都平稳,那些官员没事找事,经常上奏诋毁盛雪霰。说他手段毒辣,阴险,不值得信任,希望皇上另立人选,最好是撤了西厂。
每每都是重复的词,芦晚都看腻了,这些文官,文绉绉的话学了不少,骂盛雪霰的时候却反反复复只会这几个字,再不济就是骂他是个阉贼,看的李景和哈哈大笑:“太监不阉那还是太监吗?”
不过这朝野上下谩骂的盛雪霰,却从未拒绝过她的请求。梦里梦外都是,捏紧了佛珠,心里提醒自己不能急,再心急也要等到李焕纬回宫。算着时间,也就一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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