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雪霰不动,芦晚也不恼,冲着他站的方向往后倒,直到腰腹都酸了,快撑不住滚落地上了,盛雪霰才伸手扶住她。
对上盛雪霰平静的目光,芦晚笑道:“本宫想靠着你坐,怎地这么不长眼。”
盛雪霰看着空荡的殿内,离殿门只有几步之遥,但仿佛永远也触碰不到,芦晚也不急,笑眯眯地等着他下一步动作,毫无防备的仰躺与他双掌之间,对他有着毫无由来的绝对信任。
两人相顾无言,都在等着对方退步,最后,盛雪霰妥协。芦晚任由他发力将自己揽起,然后心满意足的靠在盛雪霰身上。
芦晚回头,脸正好贴在盛雪霰腹部,她仰着脸问他:“盛督主会生气吗?”
凶名在外的盛雪霰此时一脸平静,带着他都没有察觉的纵容:“不会。”
平静总是会被打破。
稍晚些时刻,芦晚似乎有些发脾气,赤脚站在榻上,将手里的一件小衣扔在盛雪霰脸上。盛雪霰不知道这是她穿过的还是怎么,带着她身上的香气,扑了他满脸满鼻,有些慌乱地扯下,但手里糯滑的料子烫手一般,又赶忙扔开。
“你给我衣服扔了,我怎么办?弄脏了,你用手给我洗干净。”芦晚趾高气昂,伸出脚去蹭盛雪霰的胸脯,语气似嗔似怨。盛雪霰看她摇摇晃晃地发难,又怕她摔,又怕她继续磋磨自己,低声道:“娘娘,沐浴之事还是让侍女来伺候。”
“我没有侍女。”芦晚开始胡言乱语,“梨奴出去办事了。宫里其他宫女都是太后的人,不知道怎么想着法子磋磨我呢。”说着说着自己都信了,明眸里溢出几颗泪来。
看芦晚发完脾气,说哭就哭。盛雪霰也毫无办法,扶起芦晚,用巾子替她擦泪。
芦晚倚着他直哼哼气:“不洗就不洗吧,我今夜不睡觉就是。”
盛雪霰无言,还是不肯松口。
芦晚脑子滴溜溜地转,终于又想到理由,将头埋在盛雪霰怀里哭:“今日那刺客分明是要索我命,现在人也没抓到。我要是去沐浴,遇见歹人,我出事了,还平白害了婢女性命。盛大人,可怜可怜我。”
这番话倒是有理有据,那歹人到现在也没有消息,盛雪霰心里暗骂没用的御林军。
“咱家在门外候着,娘娘有事唤一声就成。”盛雪霰松动了。
芦晚乘胜追击:“在浴池外放一盏屏风,你在屏风后等我。”
盛雪霰刚想拒绝,芦晚又沁了泪。
罢了,左右自己是个阉人,不可能与她做些腌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