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早已慌乱的六无主,只能听从孛思特的话,试着收敛情绪,霎时间在纱帐里的必里克惊天动地猛咳一阵,三人抬头望向床榻,半透白纱已经染上点点血痕,还在持续增加,原本只有一小块,到后来如晕染开的水墨,不规则的流淌犹如一道硃砂红写成的催命符咒。
孛思特马上站起来把侍女叫来,对木亦坚使眼色让他带母亲离开,莹莹双眼紧盯着被血染红的纱帐,感觉到木亦坚起身要她带走,大叫了起来,“不要!啊!我要留下来!不要........”
孛思特与木亦坚从来没有听过母亲声嘶力竭地叫吼过,更没见过母亲如此崩溃的模样,心一震知道要坏,木亦坚没有迟疑将母亲抱离书房。
“让我回去!”莹莹双手挣扎,双腿乱踢,“坚儿放开我!”木亦坚无计可施只得动手用手刀将母亲劈晕,只见莹莹马上软倒被带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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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味道闻起来十有八九是西域丹顶红,此种毒药绝迹已久,怎么会?”蓝教子江湖有名的回春圣手,也是暗堂分部头头之一,除精通医术,用药使毒也是一把好手,正拿着剑飞带来的血纱布端详着。
剑飞不解的说,“丹顶红........据说掌握在西域三狂的手里,没可能从他们那偷出来,暗堂与他们无冤无仇,为何下此杀手?”
“赶紧遣人至西域求药,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堂主最多三日,五日已是极限,我出来已过两日,现在回去勉强赶上,到西域求药实不可为。”剑飞焦急的回覆师傅。
“那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吧!”蓝教子意味深长的看了剑飞一眼,也无更好的法子。
“我早已做好准备,只是这是毒,不可不慎!”剑飞心态坦然的说,“还是请师傅向三狂求药,等堂主服完内丹后,再加一剂解药,以求万无一失。”
“嗯,那你快回吧。”
“扣!扣!”外人急切的敲门,敲完迳自打开房门。
“急报!启禀副堂主,堂主离开虎门了!”
“什么!”剑飞不可置信。
“堂主回相府了。”通传者接话。
剑飞顾不得师傅跟通传者,发疯似的冲出去备马准备回多伦。
回想在虎门跟必里克的对话。
“你觉得我有三天吗?”必里克平静地问。
“当然有,何止三天,三年三十年!”剑飞强忍着眼泪。
必里克苦笑,摇摇头。
“我回去舟山找师父一趟,三日便回。”
言犹在耳,必里克居然回多伦了,当初不是怕她担心吗?他知道时日不多了!该死,回多伦要多出半日,不知道能不能赶上。
『不!一定来得及的!』
剑飞赶到时,相府外已经挂满白色的幡巾,跃马冲入卧寝内室,只见母子三人色哀戚,莹莹拉着必里克戴手套的手已然哭到无声,剑飞跪倒在地,头轰轰作响,『不可能!一定来得及的!』撩起袖子抄出匕首往心窝刺,孛思特跪在母亲身旁来不及阻止,还好木亦坚反应快马上出手阻拦,“干爹!”
剑飞自然反应与来者打了起来,拳脚来往毫不相让,一时之间打得难舍难分,孛思特见状只好起身站到木亦坚前,接住剑飞猛得一掌,绕着手腕挡了回去,剑飞顿时被震到三尺之外,口吐鲜血倒卧在碎裂的屏风上。
“内丹不能用了。”孛思特只留下这句话,便转头回去陪母亲了。
剑飞听到孛思特的话,整个人都懵了,压在眼底的泪决堤而出,要不是他回去找师傅求药,当初第一时间把内丹给必里克,怎么会有今天的局面.......。
木亦坚知道剑飞的想法,叹了一口气走到他面前,“干爹,父亲没有怪你,起吧!”伸出手想要把剑飞从地下拉起。
剑飞把木亦坚的手挡掉,难以接受的跑了出去。
木亦坚追到门口,“不必追!”内室传出孛思特的声音,“给他时间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