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的声音摔落在地板上伴随的是散落一地的玻璃瓶,眾人震惊的目光看向杜冉冉,她苍白的脸上早已找不出任何愤怒的跡象,浑身的冷漠与可怖的目光都让人不寒而慄。
「徐浅之,就像你说的,我送一句话给你,你做尽了坏事,就算现在死了我也不意外。你的命是我给的,不是给你放纵的,是给你尽忠的。」
徐浅之不敢多说话,站在一旁低着头捏紧了手中的拳头。蓝昊轩也渐渐的冷静下来,叹了口气后便跟着沐云晴走到了一边。一旁的护士也赶紧来收拾,见此情况也紧张的闭上嘴赶紧处理。
「徐浅之,你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底线,看来比鹿晓还着急领便当的是你啊。」杜冉冉威吓的盯着徐浅之看,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在她耳边吐气说:「别着急啊,地狱都还没逛过就急着投胎。」
徐浅之此刻只感到满满的恶意,尤其是杜冉冉在她耳边说话的时候她更是想逃跑,杜冉冉的眼就像是冰锥般深深的扎入她的肌肤,见血后又往内推了几吋最后直达心脏让她死亡。
「你最好就保佑边亦然能够完好的从手术室出来,若是他出了什么差错,你就跟鹿昭一同走好吧。」
「杜冉冉,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我不是在威胁你,我只是在告知你而已。」
转身离去走回位置的杜冉冉留下了徐浅之,徐浅之自知理亏后也离开了医院,她骨子里就是对什么都不满、对什么都不甘心,但唯一能发洩的出口就是耍尽心机伤害别人。
突然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后只说:「病人的情况十分不乐观,目前还在昏迷当中,甦醒的机率得看他自己的努力了。」
寂静是冷清的代名词,痛心与悲働是同义词,他在昏迷当中,那昏迷的反义词又会在什么时候实现呢?没有人知道这期限,时鐘不停的在转动,从手术室到病房、从今天又到明天。
他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一样是那样精緻的面孔,长而翘的眼睫毛在此刻却不在颤动,他在呼吸吗?他还活着吗?今天拉开那扇门后是否又能看见他呢?是啊…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从前与她嬉戏打闹的人在这时却沉静的躺在病床上,若不是胸腔的起伏真的会让杜冉冉绝望。
「他会醒来的吧?」蓝昊轩站在杜冉冉身后问。
「会的。」篤定的声音却充满了不确定性,连杜冉冉都害怕边亦然会选择离去。
「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杜冉冉转身面向蓝昊轩,见他面色严肃的模样杜冉冉苦笑出声,一个月了…边亦然都没有醒来,或许蓝昊轩提议的会是对的吧。
「说吧。」
「离开这里吧。」见杜冉冉心痛犹豫的模样,蓝昊轩又说:「离开他吧,算是我唯一的请求了,也算是你对于他坠楼事件的弥补吧。」
「如果我说不呢?」
「那我绝对会带他离的远远的,你也有可能明天早上来的时候他就会消失不见了。」
比起让她不知道边亦然在哪,或许离开边亦然会是更好的选择吧,但这怎么就那么难以承受呢?每天都前来边亦然的床边,握紧他的双手跟他诉说今天的事情,每次收回手的瞬间、温度消失的瞬间都让杜冉冉害怕。
「我答应你,不过…能请你跟我连系诉说他的情况吗?」
蓝昊轩纠结的表情与紧皱的眉头都让杜冉冉咬紧了下唇焦急的想要一个答案,直到他点了点头后她才松了口气。
「一个礼拜,求你了。」蓝昊轩说。
「好…一个礼拜后我就会离开。」
转身踏着沉重的步伐离去,所以说啊…她在惩罚鹿晓的同时也在惩罚自己,究竟她得到了什么呢?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了,又有谁会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