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问:“还来干什么?”
“我没地方去。”她垂头丧气地答。
“那和我有何关系?”
“我下午赔了马车的修理费,身上没余钱了,马车是因为你才弄坏的。”
“所以?”十七抱着臂,“你来找我要钱?”
若是来找她要钱,十七预备一脚踢上门,无论怎么敲也不开。
“不是,我想让你收留我几天。”宁灵忙又说,“睡厨房也没关系,有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就行。”
“况且你还没还还我扳指呢?万一你跑了,我找谁要去,所以我得守着你。”
“那你不怕我把你给卖了?”十七探身上前,在她耳边低声道:“我可是个人牙子。”
闻言宁灵身体一僵,她倒是真没想到这一点,别云蔚没帮成,又把自己搭进去。
“好了,你这小身板也卖不了几个钱,晚饭吃了吗?”十七敞开大门把她迎了进来,与其防着她坏事,倒是不如把她放在眼前,何况宁灵是个女子,夜里没个去处,她于心不忍。
宁灵迟疑地迈入院中,虽然十七那话说的很轻佻,但她又莫名地觉得她不像是那样的人。
在云蔚凉凉的目光注视下,宁灵吃过了晚饭,随后说想要洗澡。
十七授意云蔚把他的澡豆和香胰子拿出来,供宁灵洗一个舒服的澡。
随后他看到宁灵穿着十七的女装,袖子和裙摆还是长了一截,他冷笑出声:“一个男人,穿姑娘的衣服还有些大。”
十七微感诧异,任谁看,此时披散着头发,皮肤白嫩,眉眼娟秀的宁灵都是位貌美的女子,可云蔚却没察觉。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她委婉问。
宁灵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她双目圆睁,“你再好好看看,我到底是男是女!”
这下云蔚才仔仔细细地看向宁灵,随后发现,她真的是位女子。他面上挂不住,“扮的还怪像的。”
宁灵和十七住一个屋子,她洗过澡觉得困,便去睡了。
云蔚脖子上的红痕已经散成淤青,十七怕雇主因为他的伤对她不满,从自己的背囊里找出一瓶活血化瘀的伤药。
“一日叁次涂在脖子上,五天就能好。”
“那十七能帮我涂吗?”云蔚握着瓷瓶,说,“我看不到伤在何处。”
“你房里有镜子。”
“铜镜照不真切,何况是晚上。”
十七觉得他说的有理,便揽了这件琐事。
云蔚发觉十七其实很好说话,如果他有足够的理由摆在十七的面前,那她会很痛快地应下自己的要求。
他要做的就是一点点说服她。
“今早,你怎么找到我的?”云蔚坐在桌前,十七手沾药膏,在仔细地给他涂抹。
十七左手掏出一个竹筒,放出一只和萤火虫相似的虫子,它闪着绿色的光芒,盘旋在他身边。
“靠这个,它叫寻香虫,我给你喂了它褪下来的壳,无论你走到哪里,它都能找到你。”
竟然有这种虫子,云蔚也顾不上自己吃了它的壳,应该觉得恶心,反而很绝望,这回,他真的跑不了了。
心里所有的希望破灭,云蔚反而松弛下来,有了闲情逸致去看十七。
面具在她脸上贴合得很好,所以睫毛也颤巍巍露在面具外面,他被晃的心痒,想用手指拨一下,没等靠近,十七就捏住了他的手。
“做什么?”
“你睫毛上有东西,我帮你弄掉。”
她自己揉了几下眼睛,随后说:“没有东西,你到底想干什么?”难道要不自量力地袭击她?
“好吧,我只是想碰一下你的睫毛。”
“你没有吗?”十七凑近去看他的眼睛,唇间吐出的热气,和他的纠缠在一起,像是某种隐秘的交换。
云蔚的耳根有些烫,“你的比较长,我想摸一摸。”
世人总有这样那样的癖好,十七见怪不怪,于是垂下眼皮,好让自己的睫毛更好地露出来,“那你摸吧。”
云蔚极轻地摸了两下,纤长卷翘的睫毛毛划过他的指尖,像是春天的柳絮扑面而过,令他的心尖软软的,痒痒的。
十七此时很乖顺,像一只懒散的猫,云蔚克制住自己摸她头发的冲动,问:“十七,我能养只猫吗?”
呜呜呜,我好凉,是因为不日更吗?还是你们这些老色批就喜欢看瑟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