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伤到手,他又心焦起来,不知道她身边有没有人为她疗伤,此时她是不是正在捂着伤口,也在想着他呢?
窗外雨势连绵,阶前秋声淋漓,点滴到天明,学子们都换上了夹棉的衣服,等待冬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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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望日,圆月高悬,天屿山万籁俱寂,好似所有的生物都在月色下,陷入深眠。但青云书院忽然来了一枚轻盈的影子,她脚尖轻点越过几处屋舍,在一间寝房停了下来,接着那影子蹲下身子,轻轻掀起一片瓦,向屋里看去。
青云书院一月休沐五天,李明乾回了家,所以房里只剩下云蔚一人。十七本以为自己会像以往一样,看到他在温书或者睡觉,可没想到却看到这样一幕。
云蔚侧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长条的枕头,他双腿夹着枕头磨蹭,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你是不是想我了?你偷偷来看我,我都知道的。”
蹲在屋脊上的十七心里一惊,莫非他真的知道?
云蔚接着道:“你别嘴硬,不给我写信,肯定是偷偷看过我了。”
“上次夫子夸我的文章做的好,你听见了吗?”
“我如今射箭能射中靶心了。”
“前几日的诗会真是无趣,我以后都不要再去了。”
听到这句,十七简直要出言提醒,若是不去,那自己费尽心机地把他送来书院岂不是毫无用处。
幸好及时想起此时自己正在做梁上君子,才把话咽到肚子里。
床上的云蔚好像想起了什么快乐的事,他抱着枕头滚了一圈,如此他便到了床里,枕头到了床外。
那枕头是白布做的,外面好像人一样,穿着一件衣服,还系上了腰带。
十七定睛一看,发现那件衣服是自己的,因为几月以前劫云蔚时被划了个口子,她修补许久都不像样,最后还是云蔚捏起针来,在破洞处缝了一朵小小的花,因为天气转凉,她不常穿这件衣服,便不知道已经被云蔚用来包枕头了。
她蹲在屋脊上,心情十分复杂,屋内的云蔚并不知道自己在床榻上的臆想被十七尽数知悉,依然在发散着他淤积下的爱。
他长臂一伸,捞起枕头来,啾啾啾亲了十几口,食指指着圆滚滚的白布,“你怎么能不给我写信呢?骗子。”
距那日一别,已经过去两月,临走时十七答应的很干脆,要给他写信,可自己等了这许久,连根鸽子毛都没看见。
想着想着,他如同阴云罩顶,固然他知道十七于感情上总是内敛的,但这么长时间不来看他也不给他写信,便不能称之为内敛,而是不挂念他,没有把他放在心上。
云蔚臆想出了一肚子火气,他翻身压住枕头十七,捏住枕头上的衣带,质问道:“你想不想我?”
“你怎么能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也不告诉我你在哪里?”
“你是不是忘了我了?”
没有回应的质问,只是散在空旷的房间里,令他显得愈发凄凉而已。
云蔚悲从中来,塌下腰抱住偷藏的十七衣物,哽咽道:“我好想你。”
“你把我送到书院是不是想摆脱我?连做梦都不来看我,好狠的心。”
十七有口不能言,也不敢言,只是虚虚地摸了摸他的背,她恨这世间的阴差阳错。
眼见得云蔚落寞消沉,十七不想再看,总归是得知他身体没有病痛,便放下心要离开。
可手里的瓦片还没盖下去,云蔚又挺起了上身,他跪在床上,腰肢扭动,摩擦着身下的枕头。
“好想你……好想你呀……”
接着他解开下身的束缚,更为狂乱地磨蹭,“好想要你……十七……哼……”
或许是这般蹭的不尽兴,他握住自己肿胀的阳物,不住在菇头抚摸,两团卵囊也鼓胀起来沉甸甸地压在枕头上。
“操我……姐姐……操我……”
听他喊姐姐,心有挂碍的十七像是被针扎到,她右手一颤,瓦片之间便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于此同时,在室内闲晃的十万,发现了十七,她灵巧的动作顿住,半张开嘴一副要叫不叫的样子。
十七疯狂给十万使眼色,瞬息之间,她便单方面向这只猫许诺了许多虚无缥缈的诺言,也不知十万会不会信她的鬼话。
听到磕碰声后,云蔚茫然地打量室内,发觉十万正在试图爬到洗手架上的铜盆里睡觉,她昂着头一直在盯着房顶上看。
云蔚也顺着看过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叁日之后,他终于收到了十七的来信,信里面只有几句简单的问候,但送来的包裹里却是琳琅满目的瓶瓶罐罐,无一例外,皆是清心败火的丹药。
云蔚仿佛被看穿了心事,面皮发红,把十七送来的鱼干撕碎喂给十万,他点点猫的鼻子,“你倒是有好吃的。”
他想吃的,却长了腿,跑到天涯海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