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问她呢?”宋明朝说。
言秋回来了。
他拉开窗帘,抖落纷纷扬扬的灰尘。闪着金色光芒的微尘。
鼻炎患者会对此深恶痛绝,但言秋自认为身体健康,只会在刹那间觉得正呼吸着宇宙的碎片。
这次出差收获颇丰。他打开行李箱,将西装、衬衫、短袖等等一件件拿出来,预备着洗。思绪又回到他从台上走下来,旧相识的新认识的,人影憧憧,全是吹捧和恭维。他对着镜子露出微笑。
西装拿去干洗,衬衫和衬衫放在一起浸洗衣液手洗,短袖和卫衣放进洗衣机,房间要打扫,下周的课要备,新拿的奖要在学院上报存档,过两天该给新认识的K教授发个消息,问问他,资历差不多攒够了,行政级别可以再升一升,正在写的论文没有进展,可能要推翻重来,选题太难,所以,宋明朝什么时候来?
言秋于是开始自我唾弃。她那么年轻,而我已垂垂老矣。
还谈什么为人师表。
饭碗都不要了。真不要脸。
但是……如果……
他发了一条朋友圈,带了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