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一句“疼”,为得不过是能继续跟在少年身边。
谢重山日日替她涂药按摩,又岂会不知道她的脚踝到底好了没有?
说到底也不过是两人心照不宣,欺人亦自欺罢了。
然而谢琼终究疲惫,被握着脚踝时也难得安分下来,没再使出令谢重山心动摇的小把戏。
两人皆是新浴,也都披着素衣。
尚带湿意的黑发纠缠在一次,便无从分辨彼此。
谢重山拿了药油,有模有样替谢琼揉着早就无恙的脚踝。
谢重山坐在榻边,谢琼缩在榻上。屋外燥热,床帐里却难得阴凉。本来是旖旎暧昧的好时光,却因为谢琼有些瞌睡而白白荒废。
“谢重山,你怎么会胡语?桑格说的主人又是谁?”
她有些不耐,却因为不可缺了这次“涂药”,只能无聊地翘起脚掌,轻轻碰着少年手掌。倒也不是挑衅或者勾引,纯粹是习惯使然。
谢重山默然一瞬,终究是因为石楼之外谢琼的紧张而温软了眉眼。拍拍她的脚,又紧紧握住,方才不急不徐:“昔年我识过一个羌胡人,帮了他几个小忙,跟他打交道时学过几句。他就是桑格口中的主人。”
谢琼倚在榻上,看他色微动,撑着精追问:“难怪你一心要来燕敢城,就是为了找他?”
她乘着少年心情尚好,又不忘小声一句:“你果然好聪明。胡人的话我听一句都听不明白,你跟着学过几句,就记到现在······”
许是今日在黄历上恰好是个拍马屁的好日子。
谢重山被谢琼言语中小小恭维夸得心情大好,收了药油就随她挤到一张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