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瑚将手覆上鼬血流不止的双眼,莹莹的绿光在她手掌周围泛起,血止住后,她又仔细用布擦去了鼬脸上的血迹,这下鼬的面色虽然还很苍白,但已没有刚才那样触目惊心了。
普通的掌仙术能够止血,还有减少过度使用瞳术带来的烧灼感,但无法治愈他日渐模糊的视力。在她治疗时,鼬本欲阻止她,结果刚一开口就是一连串的咳嗽,于是他沉默着,似乎是没有力气再多说话。不用说,方才的大战让他消耗良多,赶路用掉的体力也让这个本就看似虚弱的男人更加力竭了。
“麻烦你了。”治疗结束后,鼬简短地向她道谢,语气诚恳。
真瑚点点头,不忍看他。她见多了比这伤感百倍的生离死别,但她无法接受的是昨天还生龙活虎的人今天就虚弱得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也许鼬一直都在强忍着病痛吧。出于医者仁心,也出于对他力量的畏惧,她对鼬的治疗不可谓不上心,可惜以她的能力,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处理完鼬这边,真瑚就去为鬼鲛治疗了。鬼鲛的情况好得多,只有一些战斗中受到的轻微外伤,普通的掌仙术完全可以应对。
“这可真是多谢你了,真瑚小姐。”鬼鲛对人一向礼貌客气,接受了别人的好意就大方道谢,半点也不多问,仿佛对她那“医疗增援”之类的说法完全买账。
稍微休整过后,叁人便在树林中穿梭着,往晓组织基地进发。虽然真瑚亲眼见过那个诡异又庞大的召唤物,也探知过敌人查克拉量的深浅,她仍然不敢相信鼬和鬼鲛会在战斗中如此失利,乃至不得不撤退,也许真如小南所预料的那样,鼬对木叶有心维护,再联系到鼬要求她监视大蛇丸、维护佐助,不难推断出鼬加入晓组织另有隐情,并且对仅存的亲人也并不如旁人猜想的那样恨不得赶尽杀绝。
真瑚对鼬投去探究的眼光。从小她失去双亲,在村子里摸爬滚打多年早已练就炉火纯青的观察和推断能力,普通人在她面前无所遁形,可是这个男人在她眼里始终是个谜团。
风扬起鼬的黑发,如雕塑般的侧脸看不出任何色。似是察觉到她的视线,鼬朝她看去,她慌忙偏过头,假装在专心看路。
因为鼬受了伤,回去的路上朱南组虽然依旧穿着显眼的晓袍,但没有像来时那样大摇大摆地光顾茶点铺,连住旅馆都不挑豪华的了。真瑚跟在两人身旁,和他们一样用斗笠遮住脸,看着店家战战兢兢地招待他们,心里不由感慨,这下她终于知道做恶人有多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