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扣了好一会儿,但她耐心很足。
就像对待珍惜物品一样,整个过程都是开心的。
楚初成功撕开胶布,入眼的就是一侧的花瓶。
她小心翼翼的将花瓶抱出。
枯萎的树枝上面还带着水珠。
她想,应该是钟弋浇的水。
明明知道是枯萎的树枝,却在期待着它死而复生吗?
楚初莫名笑了一下,她抱着花瓶将它放在了桌子上。再然后,她看着另一侧熟悉的书本,并不是很上心的收拾在一边。
她拉开凳子,趴在桌子前,望着枯枝,发了很久很久的呆。
天马行空的想了很多。
比如:
钟弋还能给她送东西,是不是证明他也没有多生气?!
钟弋去了木屋!
钟弋还记得她!
也只是这样想着,楚初就能熬过一天。
*
月7号,上午点。
钟权踹开了钟弋的房门。
他拉开房内的窗帘,不爽的将一坨烂泥的钟弋从沙发上拽起。
宿醉的钟弋连眼睛都没睁开,甚至不清醒的又倒在了沙发上。
钟权直接命手下,把浴室的缸里灌满了水,让人抬着钟弋,扔在浴缸里醒酒。
钟弋被迫泡了一个小时的冷水,方悠悠转醒的睁开了眼睛。
他忍着脸颊上传来的刺痛,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双目盯着浴池旁的沐浴露在出。
钟权看着儿子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忍了五天钟弋足不出户的他,忍无可忍的质问:“怎么,这是打算连学校都不去了吗?”
钟权的话,没换来钟弋的任何回话。
钟权把静安院里医生报备给他的文件,全部都放在了盥洗池的台面上。
随后只说了一句话,就离开了钟弋的房间。
*
月7号,晚上0点,静安院东门。
钟弋坐在超跑的引擎盖上,望着住院部看了很久。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钟弋在想什么,只知道他一动不动,像个石雕。
就算天空开始下雪,在他身上积了很厚的雪,他都没动一下。
*
月号,早上七点,静安院东门。
钟弋徒手抓着雪,在空地上堆了一个雪人。
雪人的样子很怪,有眼睛有嘴巴,就是没有鼻子。
钟弋堆完也不走,背靠着雪人,坐在地上,冻僵的嘴唇都变得没有血色了,他都没想着走。
监管了一夜的条哥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让人把钟弋打晕,拖着回了家。
*
月9号到号。
钟弋又窝在他的房间,没断水没断粮,就是不跟人说话。
一天又一天的对着房间在发呆。
号晚上八点。
顾牧是被钟权叫来,陪钟弋说话的。
但顾牧进了房间后,看着死气沉沉没有活力的钟弋,劝慰的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顾牧像是发愁,坐在他哥身旁,点了根烟在抽。
“要来根吗?”
他哥从来就不爱抽烟,每次听他如此说总会向他摆手,但今天,他哥朝他伸了手。
钟弋将烟叼进嘴里,也不吸。
烟雾飘着呼在他的眼睛上,他像是被熏狠了,两只清冷的眸子,直接哗啦啦的流出了眼泪。
泪珠豆大。
他眼睛再哭,他也不管不顾。
一旁的顾牧看不下去了,就把他哥嘴里的烟拿走!
而钟弋双眼泛红,低喃:“她身上也有这个味道。你说,她烟瘾那么大,在医院里不得憋死。”
顾牧颓废的枕在了他哥的肩膀上,道:“哥,你魔怔了!”
钟弋摇了摇头,心痛到无以复加:“我想她。”
晚上0点一刻。
钟弋开着车,停在了静安院东门的背面。
他把车窗摇了下来。
夜晚吹来的冷风很大,“莎啦啦”的,树枝被风舞动。
他好似漆黑的眸子在看抓不住的风,又像是透过树叶在看窥不到的心中人。
他对楚初说过。
想你,就是来见你。
可是,见不到你就还是好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