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夕真的不是人而是精怪之类的东西吗?可是司徒苇声又说不是……还是说,夕是人,只是出了什么状况,才会变这么怪?话又说回来,那个『什么状况』,又会是什么?哎,早知道我晚上就应该问清楚才对。」
他还躺在枕头上自己跟自己说话,注意力被一个很轻微的声音打断。在手机萤幕显示凌晨三点五十八分的凌晨,他的周围原本一片寂静,吸走他注意力的是隔着一道墙传来的、很轻很轻的脚步声。郭卫认得那个脚步声,夕晚上打扫从他房间门外走过时,或是抱着洗好的衣服,经过郭卫的房门外走到阳台去晾时,都是这个声音。
「那傢伙凌晨四点了还不睡?」
郭卫暂时撇开自己也是凌晨四点还在自言自语的事实(失眠不算),掀开凉被跳下床,决定乾脆就把夕抓来聊到天亮。
「夕?」
没有回音。
郭卫满腹狐疑地又喊了一声,音量稍微大些,却仍然没有反应。路灯的白光从走廊底端靠阳台的落地窗透进来,照出空荡荡的走廊。
「耶?怪了,是我听错,还是他只是出来上厕所又回去睡觉了?」
郭卫搔着头又退回房间里,躺回枕头上。他原本还打算继续思考原先的问题,却觉得自己的脑袋正在打结,而且是一团乱糟糟的死结,显然失眠对思考真的毫无益处。
「我看明天打个电话给司徒苇声好了。」
下了这个把问题推给别人的结论后,郭卫第二十六次翻身,再度把脸埋进枕头。
「还有……对了,我不知道夕的本名。既然司徒苇声说他不是什么怪的东西,那他就一定有名有姓才对。蠢毙了,我前几天竟然完全没有想到要问……」
这最后一个疑问拖着尾巴,却没有继续下去,郭卫下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早上十一点,因为失眠而严重睡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