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甚么,肃炎天卫军覆灭不是因为救援遭遇大雪封路,才迟迟没法到达连墨山,后面去迟了肃炎天卫军才灭亡的吗,你长兄和二兄做了甚么?”
魏锃被黑脸的魏绰吓的愣住,他们弟兄叁人,从小就惧怕父亲魏绰,生怕做一点错事出来。
“说!”
被吼的一愣的魏绰颤颤巍巍道:“肃炎天卫军求救那晚,儿不是去探望长兄和二兄,他们为我设宴,一众人喝的大醉,到了后半夜,一个肃炎天卫军的快探骑马来报,说是他们的人被西戎二十多万铁骑围困,二兄不相信对方有如此多的人马,说是他们夸大其词,还说他们不是有箭手的彧王世子在军中,哪儿还需要外援解救,就没有派人去。”
魏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此荒唐之事,真是你的兄长们做出来的?他们和谢政玄甚么过节到底?”
魏锃说的,和魏光给魏绰书信写的尽然不同。
魏光信中告诉魏绰,因天气幽寒,连墨山一带突降大雪,救援军队迟迟无法前进,到达时“天卫军”几乎全灭。彧王世子向来看重“天卫军”,之前他们有过不愉快,担心世子会由此误会心中不满,遂会报复魏家,希望父亲魏绰要紧防此人。
那封信中,魏光没有细说和谢政玄的过节是甚么,魏绰在谢政玄回到朝堂后打压他,想看谢政玄心中有没有不满的心思也是由此而来。
“在肃炎天卫军灭亡的前两个月,军中举行射柳赛,‘天卫军’将领苏品因为旧疾已经无法射箭,阿耶也知道长嫂本来是要嫁给苏品的,是她娘家强迫才嫁了长兄,所以长兄和二兄就言语嘲笑了苏品一番,苏品虽然性格敦厚,可他麾下的谢政玄看不过去,就站出来为苏品撑腰,射柳赛上不但将两位兄长麾下的亲卫比了过去,他还指明要和两位兄长比,结果两位兄长都惨败给了他,让兄长脸面荡然无存。”
“所以不是救援迟缓,而是他们根本就没有派人去,不去就是因为这么荒唐的原因,魏光和魏左是疯了吗!!!!”
魏锃再蠢也知道延误军情的严重性,他赶紧道:“去了,他们最后也派人去了,他们本来想着让苏品跟他的人吃点苦头,就推迟了叁四天,谁知最后连墨山一带大雪不停,都能没过人的腰线,西戎人在这种环境下生存过,他们知道如何应对,但是我们的人没有就被困住,等到能前进已经是两个多月后,但为时已晚。”
魏绰:“谢政玄知道实情吗?”
魏锃说话磕磕绊绊:“不、不清楚。”
听此,魏绰才意识到自己来判断谢政玄行事的原因就是错的,客观上的救援耽误和主观上的救援耽误会结出的果根本不一样。
在他魏绰看来客观上的耽误后面事情还是有回环的余地,能和谈,可为魏光和魏左是故意,他就不能去赌,这对魏家来说就是一个巨大的隐患,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彻底清除才行。
“这么重要的事,你们居然才告诉我。”魏绰对叁个儿子隐瞒的做法非常失望。
“是大哥说他会书信告知您,不让儿多言,儿也疑虑过阿耶为何还要拉拢谢政玄,以为阿耶有自己的想法,就没多问。”
魏锃最后小声道:“长兄估计也是担心阿耶生气,他们也是一时冲昏了头脑才犯下这么大的错。”
魏绰眯了眯眼睛,“想不到我魏绰的儿子会在这种小事上犯糊涂,是天要亡我魏家吗。”
“阿耶。”
魏绰的反应,吓的魏锃不敢多言。
“来人,”魏绰起身指着在场的几个仆从说,“这些,拉出去统统杀了,今天的事不能有其他人知道,处理干净点。”
一时间,太师府院内惨叫声四起,魏绰背身望着堂厅的画像,对这些声音充耳不闻,他心中只知道,谢政玄绝对不能留。
魏绰杀掉仆从的事,翌日午后就由谢政玄的眼线传到了他耳朵里。
虽不知这些人被杀的原因,谢政玄坐在书房想到,这几个人肯定看见了不该看的事,或者是听见了不该听的事情。
“世子认为,这些人的死会和王学士的案子有关吗?”薛策烧毁眼线递出来的纸条,问道。
“很难说,眼下我们先抓紧赵氏这边,找到他的妻儿他才会指认幕后主使。”
“我已经让暗卫去找了,只要跟着魏锃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晏枎虞端着茶水站在门外,谢政玄有暗卫的事情她知道。
前世,他说过,那六大暗卫本是他师父的人,但他师父后来厌倦江湖纷争,就交给了他指挥,基本是他在哪儿那六大暗卫在哪里,只听他命令。
她正要敲门进去。
忽地身后传来谢苌宜的声音,“晏娘子?”
她回头,牵着谢苌宜的谢乐安一愣,没料想她会在世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