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她仿佛明白了诗人笔下,“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的涵义。
哪怕一生都要背负着愧疚,她也只期盼能与父亲,倾心相爱、结爱至深。
杜竹宜咬了咬唇,甜糯糯说了句,“宜儿亦是如此”,身体软如一团棉花般靠倒进父亲怀中。
“不请为父坐坐,就站在这里说话吗?”
发觉此刻与父亲仍站在闺房门口,杜竹宜“啊——”的一声,羞红着脸小声说:“女儿不是有意怠慢,父亲随孩儿来。”
说罢,便拉着杜如晦往内室而去,引着他坐在对着她绣床、靠着窗的罗汉塌上。
杜如晦坐下后,她又走到外间盆架处,拧条湿帕子来,细致入微地为父亲擦脸,擦完脸又擦手,跟着又为父亲上了茶。
待到她再要去张罗果盘时,杜如晦忍俊不禁,叫住了女儿。
“这些便够了,心肝儿,坐到为父这儿来。”
无论是作为他娇养在深闺的女儿,抑或是他牵肠挂肚的心仪之人,他都并舍不得她服侍自己,只是看她做得认真,他便也看得有趣。
恍惚间,更有一种,她是迎他归家、为他操持的小妻子的美妙联想。
这种关起门来父女做夫妻的日子,在他决定彻底占有她的昨日,他便已打算为自己谋得了。
杜如晦如是想着,摊开双手,对女儿敞开怀抱。
“心肝儿,到为父怀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