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移动他的身躯,让他侧身躺着,正当她打算掀起他的衣服,为他包扎伤口的同时,才惊觉身下的雪白色被单早已被染成红色。
她吓了一跳,但仍然冷静又快速地拿起剪刀剪开他的衣服,映入眼帘的是他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
原来他的伤并不是她想像中只在腰间的小伤口,而是从他结实的腰,斜斜的一直连接至他的肩膀处,此刻还正汩汩冒着鲜血。
他这是哪来的意志力能够忍耐这么久?换作是平常人应该早就已经昏倒了,哪能像他一样装作没事一般在外面候诊?
她深吸了一口气,即使不是她专业内的医疗,想来她也能够应付的了。
没时间连络其他医生来支援,范依寧果断地凭着自己在医院累积的能力来替他治疗。
替男人缠上最后一圈绷带,她也早已是满头大汗。
伸出手,再次往男人的额头摸去。
虽然烧还没退,但是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只要好好休养,应该马上就能降温了。
在她把手缩回来的同时,发现男人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睛盯着她瞧,深如黑洞的双眼有如一潭湖水一般平静,让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苏医生目前不在,你的伤口太严重了,所以我先帮你逢了几针。」范依寧义务性地告知他。
身为病人他有权利知道替他治疗的不是他掛号的医生。
他依旧没说话,只是有了起身的动作。
「你烧还没退,建议办理住院。」范依寧压着他的肩膀让他重新坐回病床上。
「我……不能待太久。」
终于,男人开了口,可能因为有失血过多的状况,所以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但是充满磁性的嗓音却给人一种莫名的踏实感。
范依寧对于他说的话摸不着头绪,依旧坚持的说:「先生抱歉,我是医生,我有权利依照病人的病情来决定病人的去留。」
回答她的是不变的沉默。
正当她想再次开口的同时,不知怎么地眼前开始变得模糊,脑子也传来一阵晕眩,摇摇晃晃之中,她跌进一个温暖又厚实的怀抱里,接着便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