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晷影子从右转到左,陆靖柔喝光叁盏热奶子,将皇上跟前的奶乌塔和山楂金糕吃去一大半,接生姥姥方抱小阿哥出来给皇上看过。
陆靖柔抻着脖子瞄了一眼。刚出生的孩子皱皱巴巴像只小猴子,五官团在一处,看不出肖似谁。幸好母子都平安,在这个分娩全靠运气的年代,真是福大命大。
她还是拉住姥姥多问一句孙答应如何了,听见一切平安才安心。
宫中添丁进口是大喜事,更不必说这一胎是个阿哥,皇上的长子。满耳都是贺喜之声,许多人夸孙答应肚子争气,陆靖柔听得气闷。生了阿哥便是争气,倘若是个格格呢?自古历史上的公主不是和亲就是下嫁,日子过得苦不堪言。难道她们就不是有手有脚的皇家血脉,只配一辈子折在盲婚哑嫁上?
珐琅围屏钟叮叮咚咚响过八下,外头门帘子一响,萧阙挟了满身风雪气进来,领口黑色风毛上还有星星点点雪屑。如意儿跟在他身后,冻得鼻头通红。
大家一见他来,纷纷起身回避。陆靖柔也搭着双喜的手就炕边站起,谁知这一动,小腹突然传来一阵倒勾般的剧痛,当下脸就白了,额头上冷汗涔涔。
如意儿反应快,大叫一声娘娘怎么了,拔腿就跑过去,不忘偷偷按下萧阙的胳膊——此时若是不拦着,只怕他干爹比皇上冲得还要快。若是皇上起了疑心,司礼监钟粹宫两头可就吃不了兜着走。
陆靖柔疼得说不出话,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由着如意儿双喜两头扶好躺下,弓背蜷腰地拧做一团。皇上也吓得不轻,刚好太医在孙答应那开方子,又一迭声地叫出来给她瞧病,乱成一团。
满堂吵嚷声里,萧阙的脚步硬生生顿在原地。
所幸太医救治得及时,说是血淤于腹,脉络阻滞,故而不通则痛。将近古稀之年的老太医擦着满头汗,战战兢兢地说这是伤及了内里,陛下胯下之物雄伟,房事切莫莽撞过度。
陆靖柔刚从剧痛中缓过来,听见这句话恨不得倒头又昏过去。
“朕知道了。”皇帝面上也有些挂不住,挥挥手叫那老太医下去开方子。
萧阙一早就跟了进来,有如意儿和双喜贴身伺候,皇上在场,他插不上手。这会子康生得了信儿,怀里揣着汤婆子和手炉巴巴赶了来,身后跟着个梳大辫子的小丫鬟,手里颇费力地提着两只大食盒。
陆靖柔这会子好多了,顺口问了句里头是什么。
康生揭开食盒盖子,献宝似地说:“回皇上娘娘,这里头是桃脯杏脯,下一层是薄荷缠糖、带骨泡螺、牛乳香苏糖。另外这里头是八珍茯苓糕,补中益气。下面是栗子玛、牛舌饼、枣泥酥、萨其马、糖油糕等十几样,都是您素日爱吃的。还有您之前念叨过的云片糕和火腿粽子,奴才特地从南边请厨子来做,不知合不合口。”
且不说她病中没胃口,就是上战场杀敌,也吃不了这么许多。要不是腹痛还未好全,陆靖柔真要笑出声来。
“你这下人倒是周全。”皇上见她有气力说话了,便起身披上端罩,一旁的随侍宫女忙上去接手。
“你安心养着,朕先回养心殿。”皇帝握着她的手嘱咐几句,带着萧阙大步流星走了。
陆靖柔匆匆回头去看,视线中只剩下萧阙的黑色衣角,在门外一闪而过。
陆靖柔大约是全po第一个因丁丁过大而惨受工伤的女主(好惨)
这个病是黄体破裂,长期吃避孕药或者操(四声)之过急都会增加患病风险。祝大家都有健康安全的性生活,反正我都快活成老处女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