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掌一松,那颗珍珠眼看就要从掌心滚落,但他凝视着楼下的那个身影,手指一勾终究是将它勾回了自己掌心里。
周映东敲了敲门,见他没反应,倚着门轻咳了一声:“走吧,她和贺池是见不到丹拓的,贺池现在手里的权力是有限的,不能随便干预这些案子。贺市长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至于宁奚,还是找人看紧才稳妥。”
谈策淡淡应了一声,但依旧只看着自己手心里的珍珠。周映东皱了皱眉,随即叹了口气:“刚刚下楼的时候碰到宁奚了,她稍微关心了一下你这胳膊是怎么伤的,看着态度还算可以,也算有点心疼。”
谈策原本一直没动,闻言手指轻轻一颤。他没说话,目送着宁奚上车,回头看向周映东,将那颗珍珠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你说宁奚?”
“还能有谁,”周映东看着他终于向外走,将门开得大了一些,示意走廊上的保镖往外撤,“宁奚那个脾气,有些话当然不能当着你的面说,你和她生气没有必要。”
谈策本来走到前面,听到这句话似乎是觉得有些好笑,停住脚步回头看了他一眼,声音里带着一点嘲讽般的笑意:“如果这些年宁奚干的好事我每次都生气,那估计我用不了多久就会寿终正寝。”
宁奚被外面的风吹得有些头疼,她上车就把贺池的外套放到了一边。人一头疼的时候就不敢多想,她想起谈策手臂上那扎眼的红,抬头看向车窗外,手指有意无意地扣紧了自己手中的包。
贺池发动车子,扫了一眼她的动作。宁奚有心事的时候其实很明显,只是她自己不知道。他大概能猜到是因为是谁,低头笑了一声,语气里有些疲倦:“要回家吗?”
“不回吧,”宁奚心不在焉,所以语气也轻轻的,“想在外面呆一会儿。”
“你的试探有效果了吗?”贺池将车开出去,将车内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一些,“他怎么说——”
宁奚意识到他说的是谁,手臂撑住了自己的下巴,有些掩饰性的目光看向窗外:“他平时都没表情的,再说吧。他最近好像手臂受了伤,要是能弄清楚是怎么回事,说不定会有什么好的线索……毕竟他那个人,不会让自己吃亏,突然受伤了实在有点可疑。”
贺池扶在方向盘上的手一动,已经从她的回答里知道了她心不在焉的缘由。他没说话,看向前方堵起来的道路,轻轻摇了摇头:“宁奚,你对他心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