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到现在,会连朋友都做不成。
谈策怔了怔,他要去握她的手。可是又想起之前她厌恶他触碰的情,又在黑暗中慢慢收回了手。无可辩驳,无可解释。他静静地坐了片刻,伸手触碰她的肩膀,轻轻地在身后抱住她。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哭,他用手去试探她脸颊上有没有眼泪:“宁宁,对不起。”
“但是如果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做。他在你身边,让我觉得碍眼,”谈策忽然地收紧了抓住她的手,将她紧紧地抱在了自己怀里,“宁宁,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你准备离开我吗?”
宁奚的话哽在了喉头,她忽然不知该说什么。谈策的疯狂她早已见识过,简单的一两句根本无法撼动他的意志。她低了低头没有说话,也没有掰开他的手,而是就这样躺了下去,重新蜷缩到被子里。
快到年关了,丰林的早市就热闹了许多。只是这一阵子情况特殊,宁奚不能随便出去。谈策除了偶尔要外出处理的事外,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在她的身边。整层楼的保镖数量甚至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期,她坐在窗边向外看,目之所及能看到的人都是谈策和周映东的人。
她坐在藤椅上,把阳台的帘子向一边拉开。桌上摆着的书只看了两叁页,她合起书页,拉着毯子盖好自己的肚子。谈策推开阳台的门到她桌前,将一碗煮好的燕窝放到小桌子上,用勺子轻轻搅了搅热气腾腾的汤汁。
“宁宁,吃点东西,早饭你只吃了两叁口,”谈策舀起一勺燕窝,轻轻吹了吹,不至于烫到她,将勺子凑到她的唇边,“只加了一点糖。”
宁奚张开嘴吞下他喂来的燕窝,接过碗和勺子自己吃了两口。这两天她没再过问谈叶山的事情,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只做着自己的事。谈策坐到她的身边,将从她腿上滑下去的毯子盖上去,见她吃了两口就不再动,眉头便皱了起来。
“宁宁,和我生气也不要不吃东西,”谈策又吹了吹勺中的燕窝,语气依旧平稳,“你还有小橘子,不吃东西怎么办?”
宁奚看了他一眼,又上前张嘴吞下了那勺燕窝。谈策一只手端着碗,另一只手因为使不上力气略微有些费力。她伸手去接他端着的碗,冷不丁碰到他的掌心。他的手向后一停,将碗放了回去。
宁奚见着他的动作,准备吃东西的动作也停了一下。她看向他,目光又扫过他的手臂,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语气瞬间冷了下来:“谈策,袖子拉上去我看看。”
谈策手中的勺子刚刚放下,闻言动作一顿,但还是用右手拉开左手的衣袖,露出了一截手臂。还是上次的旧疤,没有什么新鲜的痕迹。她眼眸动了动,看向他另一只手臂:“那只手也拉上去。”
谈策依言照做,宁奚拉着他的手上上下下打量了一圈,确认没有任何痕迹以后才放下心来。她端着碗又喝了一口,低下了头,声音十分平静:“你身上要是再多一道莫名其妙的伤口,我就带着小橘子走。你留在这里和谈叶山慢慢斗吧,我自己养孩子也能养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