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橘子……小橘子去哪里了?”她喘了一声,抬眼看向面前的人。他正低头看着她,微红的眼睛低了低,轻轻地吻住她的唇。暧昧的水声越来越响,她抓紧了身下的床单,双腿不由自主地环上了他的腰身。
“谈闻带出去了,”他抽身而出,压着她的腰又顶入,直至身下的人颤的声音里有了哭腔,低头亲了亲她的唇角,“宁宁,那是吓唬你的——”
“我们有小橘子就很好了,”他贴近她的耳畔,“你进手术室这样的事情,我不会再让它发生。”
谈策不是个言而有信的人,在大多数时候。
在他们交往时,他说不会离开她,但最后却让她看到了一块冰冷的墓碑。在他们终于能彻底分开时,他说不可以,又要一直追着她不放。而谈策似乎觉得,她沉睡的这三年好像是一种报复,他只能抱着刚刚出生的女儿,无望的等待着昏迷的爱人。她回看那些录像,小橘子第一次开口叫爸爸和妈妈,第一次走路,第一次会自己爬上病床亲吻她的脸颊,不得不佩服他是一个很好的父亲。
谈家的规矩多,所以谈策带着小橘子在外面生活。那三年里很多时候他都重复着一样的事情,除了工作之外就是陪小橘子,去医院看她。他好像对认定的事有种近乎偏执的念头,否则她不会再一醒来时就看到他满手的血,滴滴答答的,顺着病床的栏杆向下淌。
这些日子她偶尔会想,实在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回应他的执着。和谈策不同,她自始至终就和他不在同一个世界里生活,她想不通他是怎么看到十六岁的自己就能一见钟情的——这世界上漂亮的女孩儿有太多了。
她前二十年都过得循规蹈矩,无比普通,关心的事不多,甚至对生活有些漠然。宁尚海工作太忙,很少顾得上她,她大多数时间都是与自己相处,可是就在这个关头,谈策非要挤进她平淡普通的生活。
最后有了一个可爱的宝宝,除了和她爸一样满脑子心眼儿这点她有点遗憾之外,其他的她满意的不得了。
她过得太幸福,所以想起那个因她而死的人时总会一阵又一阵的心惊。可是无论怎样愧疚,她始终知道那个在她心底的人到底是谁。
可是谈策在这方面好像是个白痴,只要她不说出口,他从来都不懂,她是爱他的。
他向来很聪明,在她的事情上却又实在是有些笨,否则他怎么会这样等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