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隋扬毫无征兆地出现了。
对方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脸,颇严肃问道,“你老实给我交代,姚婉仪说的是不是真的,昨晚上你俩都让一个脸上画黑蝴蝶的女人挟持了?”
晏钧男不接茬儿,眼皮子都没抬,还跟没事人似的,慢悠悠吐着烟圈。
隋扬见状不禁急了,一瞪眼:“你小子少装相啊!别的不愿交代也就算了,这事儿不成,那女的来头大着呢,你要是金口难开,上头得给我吃挂落儿,知道嘛?”
“来头大?”晏钧男一挑眉,边弹烟灰边问,“有多大?再大,你们公安部还能压不住?”
“悬啊!”隋扬顿时叹口气,娓娓叙述起来,“你是不知道‘滇南黑蝴蝶’在边境上名头儿多响啊!只要她出没,绝对有大案发生,据可靠线报说,前年泰国毒枭金老三落网,这里面就有她的动作。”
“这么着看,不像你们警界打击的目标啊,怎么你还苦大仇深的?”晏钧男忽然一副玩味情审视隋扬,打趣道,“诶你该不是有什么把柄在人家手里吧?”
“去你的!”隋扬擂他一拳,“哥们儿这跟你说正事呢,少扯那些有的没的!”
“我也没说闲篇子呀,这不问你,干嘛对那谁——黑蝴蝶,那么上心吗?”
“我倒是想不上心呢!”隋扬没好气地说,“脚都不带歇的打北京跑过来,你当我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啊!我们查了三四年了,到底‘黑蝴蝶’是一个人还是一伙人,至今都存疑。再有,虽然金三角那儿都管她叫女侠,可这个人行踪不定身份秘,摸不清她的根底,谁能放心让这么个人物到处猖狂啊!”
“嗯,倒也是,所以你们努力吧!”晏钧男有些意兴阑珊,起身要走人,被隋扬拦住,“哎我话还没问完呢,你哪儿去?”
“快晚上了,还不兴人吃饭啊?走吧,一块儿!”
晏钧男家历来有“食不言”的规矩,所以他自顾自的夹菜吃饭。隋扬嘴里吃着,还喋喋不休:“黑蝴蝶突然在渝州露面,为的什么呢?这不像她的风格啊,以前都是人走了,我们那儿才收到消息说她来过,这回怎么风声透的这么快?再有,她是飞滑翔伞到的那酒店,走的时候用的也是的同一种工具。怎么就这么巧,正好这几天,有个作死的商人在渝州组织了次滑翔伞比赛?组织滑翔那小子,我得让人查一查!”
这时候晏钧男正好吃完饭,他放下碗筷:“我组织的滑翔赛!”
“咳……”隋扬猛地一口饭呛进嗓子眼儿里,剧烈咳嗽起来,晏钧男轻挑双目看热闹,也不管他。
半晌,隋扬才缓过来,总算那么些废话了。
晏钧男乐得清静,点起一支烟,面沉似水。
却听隋扬又冷不丁来一句:“今上午我看了十几遍酒店调出来的监控录像,她黑蝴蝶好歹也是黑白两道有一号的人物,没想到还挺接地气,拎着菜刀就出来转悠,哪怕拿把砍刀呢,也上点儿档次啊!不过别说,那身手可够快的,这么些年练家子咱也见了不少,我合计着女人堆里,也就当年的楚嫣然能跟她过过招儿了……”说完,又埋头继续吃饭。
晏钧男夹着香烟,不知不觉地陷入了沉思。
楚嫣然,这个名字,似乎销声匿迹好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