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她得好好思考。
确认喜多离开旅馆后,里尔抓狂地头顶冒火,他的头发是真的化为火焰,正在狂暴地燃烧。
当他听完喜多对事件的陈述,他马上就想到他的师傅,也只有师傅才敢肆无忌惮地派人来他附近,玩那种无聊幼稚却阴险的把戏。
这把戏的目的是要害他与喜多结仇。
里尔恨透了他那位赌鬼师傅,什么事都要来参一脚,要不是身上有标记,他才不会任师傅为所欲为。
他原本非常地敬重师傅。
师傅身为最初的子,强劲的实力使长老重新划分阶级,把之前那些最高位者挤下宝座,被迫沦落成准子,这是多么光荣的事!但师傅却捨弃子之名,为了荒诞的赌徒理念而出走。
他还记得,师傅临走前对他说:「没有毁灭就没有重生,博弈亦然,所以,我可不会按牌理出牌。」
可恶!要不是师傅离开,他的双脚也不会……
返程的列车上,喜多拨打电话给两间铁路执剑分所。她在前往高峰会谈的路途中,两次使用文件替自己延后命案讯问,现在必须回去补做。
第一件案子没什么问题,三名死者被认定是谋杀不成,服毒自杀,已经结案。
第二件案子就有点麻烦,因为是喜多出手打死林恩,所幸当时的随从们后来也到了,证明林恩先有意图杀人,喜多只是正当反击制裁。
在两间分所耗了三天,喜多终于回到执剑总局旁的公用宿舍,她向管理员递出证件证明身分后,便申请一个空房间,登记住宿时间为一个月。一个月后若要继续住,就再来找管理员延长时间就行。
她将千樱给她准备的背包与行李箱放在床边,脑袋没有洗澡的慾望,一躺在床上就睡去了。
下午六点十三分,她醒来了,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手机铃声停下,她手缓慢伸向床头柜,拿过手机,吃力地睁开眼一看,是千樱打来的。
她眼皮沉重,脑袋混沌,她没有急着回拨电话,而是注意到时间。
这个时间食堂还有提供晚餐,要是超过七点,可就只剩下一些菜末碎屑了。
她赶紧下床,用毛巾擦擦脸,头微微甩一甩,让凌乱的头发回归平顺的状态。
喜多绕了一大圈,几乎各种菜色、点心都放进盘中,堆成一座小山,由于菜都是免费享用,她前前后后吃了三盘多。有些人见到她的食量,不禁频频朝她看去,她倒是不在意,反正她都有把菜吃完,没有浪费食物就好。
就在她去盛了碗羊肉汤,回到座位想要静静品尝,有个男子端着餐盘来到她对面,「请问,我可以坐你对面吗?」
她笑笑,「当然,那里没人坐。」
男子坐下,喜多听到不远处有几位男生说:「可恶,被他抢先了。」她立刻意识到这个男子可能是来搭訕。
男子礼貌地说:「你好,我叫高文,你是新进的执剑官吗?我以前都没看过你。」
「对,我是新人,你为什么来找我说话?我们不是陌生人吗?」喜多眼波流动,全身散发出一股清新的魅力缠绕着高文。
「我就是……」高文支支吾吾。
「是搭訕?如果我猜错,那我向你先说声抱歉。」
高文顿了顿,笑了出来,「你没猜错,哈哈,你好直接哦。我觉得你很漂亮,就想找个机会认识你,你不会对这原因感到讨厌吧?」
喜多把嘴里的羊肉吞下,「不会,外表本来就是一个容易影响人的因素。至少,你诚实地讲出内心话,到现在都规规矩矩,我没有理由讨厌。」
「太好了,我当执剑官已经三年了,我本来在葛兰区的分所维护治安,后来则调来总局的内务部,你呢?」
「我还没挑部门。」
高文双眉一抬,摩娑下巴,「怎么可能?这一期的入职日都过了一个多月,这不合乎执剑局的规则。」
「因为我情况特殊,被准许延后选择。」
「是这样啊,那我们能交换一下电话和通讯软体的帐号吗?我不会骚扰你,只是,你以后未必会留在总局工作,没有联系方式的话,要再见面是非常困难的。」
喜多点头,毫不犹豫就同意了。高文的性格亲切不逾矩,加上她想到千樱说,要多多拓展自己的势力与人脉,高文工作的地点在内务部,说不定她之后会寻求他的帮忙,或者,他可以让她更快打探到地球的资讯,就算只有一点也好。
地球,原本是帕芙以外,她人生的唯一目标,不过,在金边旅馆见到那张帕芙的脸后,她决定要找出背后的真相。
吃完饭,她和高文道别。
回到房间,她不断思索,里尔在旅馆时到底是不是在演戏?以他縝密的性格,整间旅馆应该事先就被他掌控,不可能会有事情瞒得过他。
所以,里尔是想藉由那个怪的事件来引诱她上鉤?
不管真的是意外还是蓄意的诡计,喜多都不想主动去接近里尔,他是个危险人物。他虽然没对她下毒手,反而向她展现友好态度,但那天的回忆却处处让她很不自在,沉闷的旅馆、压迫的走廊、怪异的烟与帕芙的脸……
她想起千樱有给她打电话,她回拨过去,「千樱,你找我有什么事?」
「关心你一下,你回执剑总局了吗?一路上都没事吧?」
喜多把离开绿荷大饭店后,被里尔找去的事详细告诉千樱,「他会不会已经知道我们偷偷合作了?」
「应该不至于,他顶多就是怀疑。我比较在意你说的铁面具。」
「我把它的照片传给你。」
千樱看完,提醒道:「你绝对不要把它往脸上戴。我没看过这东西,但我觉得它有古怪,它或许是某种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