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发音是那种古老贵族的腔调,应当说他的家学深厚,是位温文尔雅的绅士才对。
可他并不真的像个绅士,对于大多数人,他骨子里带了些居高临下。
“如果你忘记,我想再问一次,请你慷慨地解答:支撑你活着的是什么,是爱?是亲情?是责任?”
我能看出,他是真的不懂。
认识他这么久以来,他从未提起过家人。我想他的家庭或许有些不幸。
我没经多少思考,很快回答:“不管支撑你的是什么,支撑我活着的,是恨。”
“我对这个世界太憎恨了,所以我要努力活下去,让这个世界知道即使我面对了那么多的打击,依然能活着。”我对他说。
“你呢?”我不禁问。
他没有回答,只是抱紧了我,视线越过我,沉沉地看向了我们背后的柜子。
时隔半年重新随着他出现在宴会上,我感到有些压力。
不远处觥筹交错的绅士们注意到我挽着的男人,叫他过去喝酒。
这往往是一个社交的场所。
男仆忙着铺开红丝绒地毯,准备服侍来访的女士们在前厅脱下斗篷。另有一个男仆搬来镀金椅子。
这次我穿的是一件偏向保守的长裙,脖颈上戴着失而复得的项链。
“你离开了纽交所,是个明智的选择,那些交易员现在正愁眉苦脸呢!”
一个戴着圆顶礼帽的男人大笑着说。
Frederck镇定自若,“愚者等待机会,智者创造机会。”
“哈哈,你的母亲可不是这么说,你猜她派来的人对我说什么?”男人的脸色不好,冷哼一声:“说什么要我为国家做出贡献,笑话,我合法经商,该纳的税一分不少,谁都没理由判我的罪!”
男人的话听上去可不客气,我望向Frederck。
他定定看了眼男人,轻笑,“您若不接受这一刀,或许明日您的老员工游行,要的就不是您的钱,而是您的命了。”
那个男人的脸色顿时变得不好看了。
为挽救岌岌可危的经济,政府正在筹谋拆分垄断公司,从石油公司开刀。说话的男人正是石油公司的实际掌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