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哥将彩色笔递到堂弟面前,在后者要握住时又迅速地抽回去,高举过头顶。
已经不大高兴但仍是没什么表情的宇西抬头一看,判断出自己即使踮起脚尖也无法夺回被堂哥抢走的彩色笔,就低头拿了另一支笔出来,继续将纸张的空白处填满。
没能让对方照着自己预料的方式行动,雨鸳自是大感不悦,手一松笔一掉到地上、就立刻抽起宇西还没画完的图画本,被他这么一搞,宇西当然也没办法再若无其事下去,直盯着正在做鬼脸的雨鸳。
而他就只是紧盯着对方,没有做其他任何动作,让雨鸳在几分鐘后也不自在了起来,最后索性拿图画本往人脑门上一敲,骂道:「谁准你一直盯着我看啊?没礼貌!」
没礼貌的是谁啊──宇西痛得直接摀住额头,堂哥弯腰蹲了下来,宇西实在不确定堂哥会问「很痛吗」的原因是怕大人发现了挨骂、还是这傢伙也有那么一点点点的良心、或者根本是在向他挑衅。
「痛的话哭出来就好了嘛,哭出来就忘记会痛了,你就哭嘛。」
他才不要哭呢,宇西把本子捡回来之后又完全无视雨鸳,只要他哭的话爸爸就会很担心,他才不做会让父母担忧的事情。
见堂弟如此冷静,雨鸳莫名地恼羞成怒,最后推了宇西一把、抢走涂鸦本说了句「有种来追我啊」就跑得不见人影。
最后,宇西当然没去追雨鸳,而他的本子也不晓得被雨鸳藏到哪儿去了,直至睡前都还找不到。
一晚过去,宇西在睡醒后发觉自己的棉被统统被身边的人抢走,才害得他在清晨的低温下清醒。
宇西看了眼睡相实在称不上好的雨鸳,也没有抢回棉被的打算,仅是梳洗过后就自己一个人去到厨房,在所有人都熟睡的时候悄声打开冰箱,随便吃了鲜奶加玉米片当早餐后,在大房子里寻找比较不易受打扰的角落,捧着从家里带过来的书开始阅读。
要不是衣柜太暗,那其实是个不错的地点,宇西想道。
一段时间后,太阳升起,不敢自己开冷气、只有老旧电扇能吹的宇西也因夏季的炎热而汗流浹背。其他孩子们一个个醒来,眾人吃过早饭后,爷爷拿出昨天晚上买的几支水枪,除了宇西之外的小孩子立刻就兴高采烈地拿着水枪去外面玩了,连老人们也到屋外的树下乘凉,宅邸顿时仅剩宇西一人。
堂哥好像很喜欢水枪的样子,一拿到就连要欺负他都忘了、直接跑进院子里,宇西默想,真是太好了。
半晌,宇西看完了书,他觉得肚子有点饿,但去到厨房打开冰箱却发现鲜奶跟玉米片都没了、连糖果罐都只剩下被丢弃的包装纸,他不懂做菜,犹豫一会儿他还是决定去屋外找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