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在牧民嚮导带领下,来到一绿洲处暂憩,大漠气候酷热,眾人均先得喘口气时,突见得远方黄沙蔽天,一股烟尘席捲而来,那牧民嚮导大惊道:『不好了,塔塔儿部和克烈部又衝突了。』
眾人正欲上马离开时,只见那烟尘来的好快,只见一队人马匆忙而至,正是克烈部族长带得残兵逃来,只一下间,塔塔儿部的骑兵已将残兵团团包围,闵子騫等人即欲走脱亦是来不及了。
克烈部族长见得闵子騫等人身着汉人服饰,形似商旅模样,也不来理会他们,逕自率领残兵摆开阵势,与塔塔儿部相对峙。
只见得塔塔儿部中,一人越眾而出对克烈部诸将道:『放下武器,交出乌鲁斯,就饶你等免死』此出来喊话之人正是塔塔儿部族长忽泰尔,此时克烈部族长乌鲁斯见大势已去,不忍眾部属遭涂炭,逕自长叹一声,抽出佩刀便往脖子抹去,一旁部属见了大惊,急忙拉住乌鲁斯之手,大声道:『我们与族长共死便是,克烈部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投降的懦夫』
乌鲁斯听得心头一热,大喊道:『我们兄弟们今日一起战死便是了。』说完举刀一挥,眾克烈部残兵尽皆举刀大呼。
闵子騫见得此情形,虽不知双方衝突原因,但知此仗下去,不仅克烈部诸将必全数灭亡,连他们也必遭波及,当下不及细想,随即双手拢袖,逕向塔塔儿部走去。
二边见得一汉人青年竟然出现在二军对峙之间,一时竟偃旗息鼓,一阵静默,过得半响,自塔塔儿部处突然射出一箭,直朝闵子騫袭来,只一瞬间已射中闵子騫,只见闵子騫似为弩箭威力所震,向后退了数步。铃儿等人均是一阵惊呼,正欲向前奔去。
却见闵子騫站了起来,续往前行,塔塔儿诸将士看得这一箭明明已射中那汉人,但见他居然上能爬起,正惊讶间,闵子騫已行到忽泰尔之前,忽泰尔见状随即抽出佩刀,当头便自劈下,闵子騫争的就是这空档,藉刀势之便,以闪至忽泰尔身边,塔塔儿部诸将见这汉人忽而迅捷起来,均是大惊,但见族长与他距离颇近,投鼠忌器下竟是不敢放箭,眾人持刀便来相援。
闵子騫知此时需得速战速决,趁忽泰尔单刀砍来之际,侧身一闪逕自撞入忽泰尔怀中,同时出手如风,以自点了他上半身穴道,随即跨身上马将忽泰尔顶在身后,以防塔塔儿诸将放箭袭击,只片刻间已奔回克烈部之中。
克烈部诸将见突生此变故,均是愣了一下,闵子騫随即招手请那通译老者过来,对乌鲁斯说道:『不管你二人有何冤仇,何必要让这些将士们陪葬,现今你二人在此,要搏命也罢,要谈和也罢,馀人均不得干涉,谁敢相助者有如此树,说完『嘿』的一声,一拳击向一棵碗口大小粗的树干,那树干受不住力,竟是应声而断。
在场蒙古诸军士看得矫舌不已,尽皆震慑。
忽泰尔向闵子騫言道:『你是汉人,何必来管我蒙古部族之事。』
闵子騫答道:『我曾听闻铁木真大汗曾言道,只要天下的蒙古人都团结起来,不自相残杀,再强的外侮也不惧。今天金朝势力方殷,与你蒙古部族乃是世仇,你们不思团结抗金,反倒兄弟鬩墙,岂不有违你们大汗的期望』
忽泰尔和乌鲁斯听得此言,均是静默不语。闵子騫正欲再说时,见得西边一小队骑兵急奔而至,到得绿洲前逕自翻身下马,向二人奔来,竟是兀赤到了,二人随即下伏。
只听得兀赤大骂二人,过得半响,转身向闵子騫道:『你这汉人很好,没让我这二个兄弟再打起来。』说完便即带得二部人马疾行而去。
铃儿等人见得蒙古诸将离去,忙过来探看闵子騫。
闵子騫歉道:『铃儿,方才让你担心了,还好太乙道长所传之随风摆柳功夫没搁下,否则这一箭当真凌厉之至呢?』
眾人见得闵子騫无恙,均自欣喜。
闵子騫望向南方大漠尽头,一样的黄沙,一样的天际线,心道:『不知何时才能回到故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