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无事可做,反倒是回公司加了会班。
到八点多,他出差在外的大哥正好回来了,顺便就把他捎回了家。
祝宗宁不喜欢在家待着,他嫂子最近怀孕了,他爸妈成天催他找女朋友,烦得够呛。
但他大哥说让他回家看看,他就又不是很敢跟他大哥造次,打不过,真的打不过,他大哥比他个子高,比他拳头硬,从小到大唯一几次挨揍都以他反抗无果告终。
祝宗宁坐在后车座等他哥下去给他嫂子买小点心,望着他大哥那一米九的身高,心说你等我练练散打的。
想到这个,祝宗宁掏出手机来看了一眼,微信上有一个公众号推送,就是刚刚去的那家健身房的公众号,显示他成为新会员,还在会员中心给他推送了教练信息、课程安排等一系列内容。
祝宗宁目光落在推送的那张照片上,看那个叫贺兰牧的男人,不得不说这人长得是真有味道,脸颊线条分明,鼻梁高挺,眉骨高而眼窝深,是个深邃刚毅的长相,可这人身上又有一种懒洋洋的随和,将面相上的凶给淡化去了四五分。
“贺兰牧……”祝宗宁将手机在手心里转了一圈,自言自语,“还是个复姓。”
贺兰牧是晚上九点钟下的班。
他爸妈名下有套房子,后来他又用自己名义在郊区买了套别墅,但两套房子离健身房这边都不近,贺兰牧不想挤公共交通通勤,所以他就搬到了健身房提供的临时宿舍,也就是那个快要拆迁的小区里来住。
房子是开健身房的那个老板自己的,早就已经空置不住,一直说是可以当宿舍用。但因为房子太旧,健身房的员工没人愿意住过来,只有贺兰牧对住宿环境没什么要求,有张床他就能睡,所以这三室一厅最后就成了他的单人宿舍。
下了班,他仍旧换回自己那套行头,不疾不徐地溜达回宿舍,先冲了个澡,顶着头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正打算把穿了一天的脏衣服搓了,手机响起了提示音。
估计是几个发小儿找他,一般没什么正经事,贺兰牧转了一圈才从客厅沙发上找到自己的手机,打开微信看,却是一条好友申请。
对方的昵称单一个“祝”字,不过贺兰牧还是立即就意识到了这是谁。
晚上见过的,那位祝姓的新学员。
祝宗宁长了双让人一见难忘的眼睛,眼尾天生上挑,右眼下眼睑还长了颗小痣,眼睫长而密,顶灯的照射下在眼下扑出来一小片阴影,可眼眉上挑出来一个很凌厉的弧度,减少了眼睛带来的轻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