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卧的空调不是特别好用,祝宗宁裹着被子半躺半趴的瘫在床上,摸出贺兰牧扔给他的那支药膏,费力地给自己涂了一次药。
夜深人静容易emo,祝宗宁越发委屈了。
贺兰牧把他弄成这样他都没生气,哪里有人敢对他这个样子,贺兰牧凭什么还跟他闹脾气!
白天的时候又饿又难受,还因为不知道贺兰牧跟什么人出去了心不宁,最重要的是祝宗宁从来没有想过贺兰牧真的会对他不理不睬。
就算贺兰牧几个月不见人影,祝宗宁也从来没有真的觉得贺兰牧会就此跟他一刀两断,事实也是这样,这不是一回来就来找他了吗?
贺兰牧是喜欢他的,那么喜欢他,怎么可能说走就走了呢?
可他以为这次争吵已经过去了,两个人会恢复到以前的相处,贺兰牧还会对他好,但贺兰牧却像是换了一个人。
脸还是那张脸,硬朗落拓,一举一动还是他从看不顺眼到习以为常的粗糙豪放,可怎么就对他一点也不一样了呢?
一想到刚刚贺兰牧对他的那副态度,祝宗宁就又委屈又生气。
他就不信贺兰牧真的不对他好了。
祝宗宁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又把贺兰牧骂了一遍,打定主意明天身体没有那么酸疼了就走,看他贺兰牧着不着急!
他在黑漆漆的屋子里盯着天花板琢磨第二天要先去翻一件贺兰牧的大衣穿,他那身衣服湿漉漉堆在卫生间没人管,估计都臭了,他才不穿。
又想手机坏了,明天打车先去赵虔那,让赵虔给他付车费,也不知道赵虔起不起得来。
祝宗宁长这么大都鲜少有什么心事,第一回体验到心里有事睡不着的焦灼,一会儿气鼓鼓,一会儿又委屈巴巴,一直折腾到了后半夜,才算是终于迷迷糊糊有了点困意,抱着被子睡了过去。
他睡得晚,第二天起得也晚,外头天光大亮了,祝宗宁才悠悠转醒。
那药膏效果似乎很好,祝宗宁早上起床再翻身动作的时候身后已经不怎么疼了,就是胳膊和腿还是像是被拆过似的酸疼,但也能忍。
祝宗宁从床上爬起来,迷迷瞪瞪地拉开次卧房门,听见外头有说话的动静,是贺兰牧在跟什么人说话。
他心里高兴了一下,看来贺兰牧也没有那么不像话,今天就没有把他自己扔在家了不是?
但紧跟着,他又皱了眉。
贺兰牧这是跟谁说话呢?笑得那么开心,昨天跟他说话怎么就惜字如金还苦大仇深?
他贴着墙根走过去一点,偷听人家墙角,只听见贺兰牧说什么“账号”什么“视频”的,听了一会儿也没听出来个所以然,倒是听见贺兰牧说“我过来找你”,他赶紧轻咳了一声,板着脸从墙角走了出来,目不斜视地走进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