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寻年刚一直没插话,被问到了才笑了一下,说:“我辞职有段时间了,现在无业游民。”
“那以前呢?”孟勇随口闲聊,“以前肯定很厉害吧,我现在是不敢裸辞,老婆本都没攒出来。”
提及以前的事了,贺兰牧余光看了一眼谢寻年,有意地拦了一下:“人家可是心理学博士,当然厉害了。”
但谢寻年并不是很介意,他暖和过来一点,把围巾解开了一些,露出清瘦的下颌,转头看向孟勇:“别听他瞎说,我一点也不厉害。”
他说:“我以前在一家私立医院,做临终关怀。”
孟勇卡了各壳,虽然这职业并不难理解,但是也属实有点剑走偏锋了,而且“临终”俩字总觉得有点压抑,他一下没能接住话。
倒是谢寻年自己又挑开了话题,仿佛没有觉察到那一瞬间的尴尬,转头问贺兰牧:“晚上吃什么?我请客吧。”
孟勇刚没接上话茬,正有点懊恼,立即接话道:“请什么客,咱买点肉菜,去我家涮火锅呗,便宜还暖和。”
便宜,暖和,正好现在的谢寻年缺钱又怕冷,于是点了点头:“好啊。”
从山顶下来,谢寻年又补了一点贺兰牧开车的视频素材,而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开着四辆大越野停到超市,打劫似的,整整买了两大袋肉和两大袋菜,还拎了三箱啤酒。
童轩关了他那音像店也过来了,就是少了陆政廷,他医院今天排班是夜班,来不了,孟勇贱兮兮地拍了火锅照片给吃完盒饭艰苦查房的陆医生发了过去。
在家里吃饭不比在外面,还要顾忌着喝酒还得喊代驾这些事,孟勇这房子虽然只有两居室,但是一帮大老爷们睡沙发也能凑合,很快就开了一桌子的啤酒。
谢寻年今天冻透了,感觉要感冒,不敢再托大喝冷酒,捧着保温杯喝凉白开。
白天碰了车,几个人都有点兴奋,又喝了酒,一边往碗里捞丸子一边聊年轻那会儿作的死,贺兰牧听了一会儿,往嘴里倒了口酒,说:“给你说个爽的。前两个月我和谢寻年在宁夏,沙漠里头,温差太大,白天热半夜冷,自组团里有个小伙子买了冰棍,白天没吃完,晚上分给我们一帮人,坐一圈哆哆嗦嗦啃冰棍吃,第二天就倒了俩,缺医少药的,就谢寻年体寒怕冷,背包里常年放着红糖姜茶包,拿出来的时候,那俩小伙子差点给他磕一个。”
那场面过分滑稽,一桌子人爆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