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司机早就等得心焦,要不是下车那个帅哥承诺给他多付五百块车费,他早就不想在这等了——这俩人怪怪的,大冬天的抱着捧玫瑰花来海边,他可别摊上什么事。
现在听贺兰牧说要走,司机赶紧发动车子:“要的要的。”
又忍不住多说:“你劝劝你朋友,莫个事情都要过去滴,别个想不开。”
“是。”贺兰牧应了一声,把谢寻年现在住的那家酒店的地址报给司机,“师傅,一会儿接上他,你送我们去这就行。”
司机应了声“好咧”,一踩油门开了出去,很快开到谢寻年跟前。
贺兰牧摇下车窗喊谢寻年:“上车,一会儿冻感冒了。”
谢寻年冻得脚都快没知觉了,那束玫瑰花瓣儿都冷了,贴着他的脸,但他脸更冷,一点儿也感觉不出来了,听见贺兰牧叫他才一回头,拉开车门坐进车里,很淡地笑了笑,冲司机说:“麻烦了师傅,你送我们回刚来的地方就行了。”
司机打着方向盘挑头,从后视镜看他俩:“你朋友说要去这个酒店,你俩商量好,到底去哪个。”
“回我们来的那个地址吧。”大概是冷风吹了太久,谢寻年声音有点哑,但情绪是稳定的,没有太过的悲恸,转头对贺兰牧说,“不用担心我,我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就知道结局是什么,最难受的那几个月早就过去了。人总归是要放过自己的,就像你跟你家里那位,你现在还记得自己几个月前有多生气吗?是不是也已经平静了?”
贺兰牧总觉得谢寻年就是看得太透彻,才把自己活成现在这个样子,但是他也无从反驳,点了点头:“是,时间是最好的伤药。”
“真的,牧哥,这句子初中生写作文都不用了。”谢寻年是真的没事,甚至还能揶揄一下贺兰牧,“走吧,先送你回去,我早上来麻烦你的时候已经很不是时候了,我可得有点眼色。”
他话音刚落,贺兰牧手机响了响,收到一条微信。
小混蛋:[图片][图片]牧哥,我腿疼。
贺兰牧瞄着图片上那双白生生的腿,还有腿根有点红肿的破皮位置,答应了谢寻年提议:“也行吧。”
其实他没想过找谁来演戏试探祝宗宁,毕竟他和祝宗宁之间的矛盾并不是爱或者不爱的问题,今天谢寻年这一出是纯属于外,但没想到无心插柳,倒是效果卓然,不知道这小混蛋从哪学来的,连色诱都用上了。
他没回复祝宗宁的微信,拍了拍前面架势位的车背,说:“师傅,听我朋友的,先送我们回接我们那个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