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脑袋关好副驾驶的车门,转到驾驶座,上车之后先从车座边上掏出来了一个保温杯递给贺兰牧:“醒酒汤,牧哥,你先喝一点吧。”
一共那么几瓶啤的,到不了贺兰牧酒量的一半,值得他眼巴巴送上一杯醒酒汤。
早干什么去了,以前祝宗宁能接他一回,给他送一回汤,贺兰牧得乐一个月,逮着谁跟谁炫耀。
贺兰牧看着祝宗宁手里的保温杯,“嗤”地一声笑了:“原来你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嘛,祝宗宁,你以前对我可真是一点心都没有啊。”
原来在乎了,对方的话会变得极其具有杀伤力。
像刀剑,像剧毒,轻而易举就能让他体会到钻心刺骨的疼。
以前自己说“你还想要怎么样”的时候,贺兰牧也这么难过吗?祝宗宁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难过得心口像是塞满了棉花絮,呼吸都困难了。
“哥。”他把保温杯放在了贺兰牧的手边,讨好地碰了一下贺兰牧的手腕,才将手放回到方向盘上,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我以前是不懂,可是很好学,我想一想你以前是怎么对我好的,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第9章 你发烧了
贺兰牧到底没喝那杯醒酒汤,但好在也没再说什么刺祝宗宁的话,两个人一路沉默着回到贺兰牧的住处。
家里餐桌上还剩着一堆火锅食材,桌子上的红汤锅冷掉了,浮着一层油块,原本鲜美的汤底现在已经卖相难看,甚至令人作呕。
贺兰牧没里后面跟进来的祝宗宁,脱掉外套就开始动手收拾桌子。
大冬天的,家里不开空调的时候温度低,食材处理一下尚且能吃,他没浪费的习惯,就七挑八捡地收了放进冰箱里,把没法再次冷冻的肉卷用清水煮了,找了个碟子盛好,准备拿去楼下投喂流浪猫狗。
然后他洗手换衣服,把下午买的那些牛腱子和牛腩都拿了出来,解冻牛肉的时候切了西红柿和土豆块,又翻出来卤肉料包,一个小时候以后不大的屋子里就弥漫开了十足的肉香。
他午饭是吃饱了的,守在厨房里面肉香的味道也不是很明显,但客厅里头局促坐着那个就不一样了。
祝宗宁跟着贺兰牧进屋,刚刚车载空调开得其实很足,但他一路没能暖和过来,现在进屋了衣服都不敢脱,裹着羽绒服坐在客厅沙发上,把家里空调打开之后,又把温度往高调了两度。
他冷,也饿,他刚在烧烤店等贺兰牧的时候就已经肚子空空了,现在都饿得前心贴后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