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走的。”贺兰牧改为掐太阳穴了,语气十分肯定,“祝宗宁,我会走。我又不像你那么缺心眼,明明知道等不到,我为什么要在那白等?”
祝宗宁在这一刻又不是那么缺心眼了:“可是当初我那么渣,你都知道我混账,可你还是等我了。”
贺兰牧提醒他:“但是后来我走了。”
然而祝宗宁语气中竟然有了点骄傲和欣慰,总结道:“那我现在比你以前爱我还爱你了。”
贺兰牧:……
个小兔崽子。
贺兰牧心里骂了一声,掀开被子下了床,伸手拽过挂在一边板凳靠背上的毛衣,一边套一边往外走,但嘴上说:“怎么不冻死你呢。”
二十分钟后,贺兰牧的那辆车型彪悍的越野出现在了空档的小区楼下,与那辆孤零零的迈巴赫并排停靠。
迈巴赫的车窗上贴了车膜,贺兰牧从外面看不到车子里面的情况,但猜测应该是祝家的司机送祝宗宁过来的,就走到车后座去敲了敲玻璃窗。
驾驶座的车门却在他身侧打开了。
祝宗宁穿着一件宽大的黑色羽绒服,从车门里探出来一个脑袋——
“牧哥?!”
大概是趴在方向盘上睡着了,此时睡眼惺忪,额前的头发贴在脑门上,发顶却又翘起来一撮,侧脸还有一道硌出来的红痕。
但眼很亮,比立在小区道路两侧用以照明的路灯还要亮。
开心,思念,爱慕,这些复杂而难以具象化的情绪却在一个眼里表达得强烈又直白。
祝宗宁从车上跳了出来,想要抱住贺兰牧,却又不敢,最后只是站在离贺兰牧非常近的地方,摸了摸贺兰牧的衣角,像是在确认眼前人是不是真的。
车门打开,贺兰牧往里面瞟了一眼,没看见别的人,竟然就祝宗宁自己一个人在这等。
贺兰牧眉头皱得很深,问祝宗宁:“你家司机呢?”
“我让他回去了。”祝宗宁揉了揉眼睛,又靠近了贺兰牧一点,“我骗他说想一个人静一静,要自己开车回去,让他打车回去了。”
贺兰牧脸色发黑:“那你哥呢?没发现你没回去?”
刚刚在车里其实就睡冷了,这会儿站在空地上,冷风一吹,身上那点儿热气儿更没了,祝宗宁裹了裹自己的羽绒服,声音有点抖了:“我骗他说我回我自己的房子了,他们都知道我最近不开心,所以相信了。”
年轻一代里头最稳妥的“别人家的孩子”祝宗安,在贺兰牧心里瞬间就打上了“好骗”的标签,贺兰牧无语住了,抬手把自己车锁了,迈步往单元楼门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