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困了祁随之。”明暄闭上眼,抬手打了个哈欠,“我睡哪?”
祁随之独居,整个房子里能睡的地方除了床就只有客厅那个不太大的沙发。
“要么沙发?”祁随之拍拍他的头,话语中带着很轻的笑意。
明暄哈欠打到一半,被这句沙发硬生生卡住了,他张大着嘴睁眼,表情里满是不可置信:“啊??”
直到他看到祁随之眼底的那一丝玩味。
好你个祁随之!
“你居然舍得让我睡沙发?”明暄转过身,岔开腿坐在了祁随之的大腿上,手心贴着他的后颈,有一搭没一搭地搓着他颈间的发茬玩儿,“祁随之,你好狠的心!”
祁随之闷出一声轻笑,咬着他的唇瓣含糊道:“知道我舍不得还问什么?困就睡吧,床单被套都是刚换的。”
“好,我去刷个牙!”明暄捧着他的双颊往中间挤,对着嘟起来的唇亲了亲后,翻身下来,噔噔噔地跑到浴室。
浴室的雾气早已消散,变成了一颗颗豆大的水珠挂在墙面,聚集,下落,带着凉意。
牙膏的薄荷味压住了草莓的酸甜和奶油的腻,明暄哈了口气,洗了把脸后清清爽爽地跳上了床,裹着被子舒舒服服地翻了个身,给祁随之空了个位置出来。
遮光的窗帘被拉上,房间里陷入昏暗,掀被子的动静在身边,温热的手环住了他的腰,把人带进了怀里,后颈被落下轻柔的吻。
明暄是真的有些困了,外出写生这事儿本身就是一件体力活,回来后又是酒吧又是谈恋爱的,一整天都没有闭眼,这会儿被人搂在温暖的怀里,松懈感和困倦一起涌了上来,眼皮堪堪阖上。
“祁随之啊。”明暄闭着眼,声音很轻,似是呓语,“你睡着了吗?”
“还没。”
“你会不会觉得我……”明暄的羞赧来得实在是有些后知后觉,他拉过被子盖住了半张脸,声音闷着,“这样不太好?”
祁随之撑着困意,很轻地一下下拍着他的小腹,像在哄睡:“为什么不好?”
明暄在他的怀里翻了个身,脑袋闷进他的颈窝,小腿勾在他的腰上闷声道:“我没有谈过恋爱,也不知道别人恋爱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模式,有没有固定的流程,反正有的事情我想做就做了,你……如果不能接受的话可以提前告诉我。”
“没有不能接受的。”祁随之拨弄他的头发,“你可以做任何事。”
昏暗中,明暄侧过头,耳朵贴着祁随之颈边动脉,跳动声贴着耳,变成最好的催眠曲。
“你也可以做任何事。”明暄纤长的睫毛刮在祁随之的颈脖,“可以对我做任何事。”
“除了离开我……”
声音逐渐变小,转为匀长的呼吸。
祁随之是困的,但就像前一天明暄所说的那样——
“身体告诉我说该睡了,脑子说再等等,再等等。”
他想到了以前,他的父亲常常在他面前说第一眼见到他妈妈的时候有多心动,追到了有多高兴,他们之间有多相爱。
似乎是受父亲的印象,祁随之是坚定的一见钟情主义者,他看到明暄的第一眼只觉得他可爱,回去很久后这个身影犹在,他才反应过来。
啊,似乎这就是是喜欢吧。
但在偌大的s市找到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难度莫过于大海捞针,祁随之是清醒的,不会去干这种蠢事。
但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一见钟情的对象会出现在他面前,会用最热切的目光注视他,会喜欢他,会说出“你能对我做任何事”这种娇憨却又带着色..欲的话。
明暄表达爱的方式大胆又赤诚,勾起祁随之埋藏在心底的,名为占有欲的情愫。
再度醒来时,明暄被环着腰扣着手指抱的很紧,他几乎整个人都是贴在祁随之身上的,祁随之睡得很沉,浅浅的呼吸吹动他的头发。
明暄往后仰了仰头看他,看一会儿就凑上去亲亲笔挺的鼻子,贴贴微凉的唇瓣。
“醒了?”祁随之没有睁眼,声音里满是倦懒。
“嗯。”明暄清了清嗓子,点点头,“睡饱了。”
祁随之松开了对他的禁锢,明暄掀开被子翻身下床拉开窗帘。
天黑了。
一觉从天亮睡到了天黑,真能睡啊你明暄。
他胳膊搭在窗台上往外看夜景,霓虹灯闪着光,照耀着他人的人生。
直到房间内灯被摁亮,夜景变成了模糊的室内景象。
祁随之从桌面上拿起了烟盒打开含了一根,祁随之拿起了打火机,祁随之在朝他靠近。
他打开窗,擦开火机,飘渺的烟雾从唇间吐出飘出窗外,看上去餍足又性..感。
“你不穿上衣在这抽烟……”明暄戳了戳他的腰,“好像事后。”
祁随之抿着烟吸了一口,想了想,烟雾随着他说话时张开的唇四处飘散:“事后应该不会抽烟。”
“为什么?”明暄偏过头看他,“何征常说‘事后一支烟,赛过活仙’来着。”
“事后要陪你。”祁随之说,“你万一疼了哭了,我得哄着。”
“唔——”明暄眨了眨眼,鼓着嘴讨俏,“会把我c哭吗?”
过分直白的话语,祁随之一口烟呛进嗓子,撑着窗台猛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