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时柚磕巴了下,心想可你是段斯野,我怎么敢劳烦你?
可还没等她拒绝,段斯野就堵住了她想法,“而且你确定自己能搞得定?”
像对这种事驾轻就熟游刃有余,男人哼笑了声,“要是他们赖着你一个小姑娘要巨额赔偿你还真给?”
时柚:“……”
瞬间就不吭声了。
他说的没错,自己在这方面的经验几乎为零,别说和家长扯皮,就是赔偿金这一块,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带着段斯野过去,几乎是最靠谱的方法。
最起码有个男人在旁边坐镇,她也不至于那么慌。
由此一来,时柚最终同意了段斯野的提议,十几分钟后,周特助过来送车,时柚以为段斯野会让他跟着一起,但段斯野只把那束玫瑰交给周特助,让他带回别墅。
这个举动让时柚的愧疚感更深了。
毕竟去清水镇的路途不近,他要一直开两个小时的车。
时柚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你这样真的没关系吗?不然让周特助回来吧。”
这会儿车已经开到了三环,段斯野轻哂,“你当我雇他就只为了开车?”
时柚额了声。
段斯野淡淡道,“我不在很多事他要给我盯着。”
时柚哑口无言了一瞬,“你要这么说的话……我的罪孽感可就更重了。”
段斯野扬扬眉梢,用一种想不到的口吻,却不似在夸奖,“看不出来,时柚小姐还挺有良心。”
“……”
时柚彻底不想说话了,头一扭看向车窗外的风景。
半晌,才呐呐道,“对,刚长出来的。”
“……”
“吧。”
话落。
空气安静诡异地安静了几秒。
无声中,段斯野的嘴角却微微舒展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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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昨晚没睡好,白天又折腾这么久,时柚没一会儿就被困意击败,在车上安然地睡了过去。
段斯野也没叫她,把音乐声关小了点,中途又打了个电话。
时柚睡得迷迷糊糊,隐隐约约捕捉到一点关键词,比如什么“清水镇”“中学”之类的,等再醒来时,这辆惹眼的迈巴赫已经开到了镇上唯一的主街。
小镇稍显落后的街道,稀少的路人,错落的矮楼,以及挂在天边的晚霞,顿时让刚醒的时柚有种时空倒转的错觉。
而就是这个落后的小地方,将她孕育长大。
身旁的段斯野出声把她拉回,“学校已经放学了,但你弟弟和对方家长还在。”
时柚反应了瞬,“你怎么知道的。”
段斯野熟稔地操控着方向盘,车身穿过窄小的马路,最终停在“清水一中”大门前,淡声道,“这边有认识的人。”
这所高中依旧没有多少改变,简陋的门脸,不大的操场和老旧的教学楼,在傍晚时分看着有些萧条。
两人一前一后地下了车。
段斯野肃然一张俊脸,看起来像是处理公务一般,“我给校方领导打过电话,虽然说是互殴,但你弟弟出手挺重,对方家长又是这里的地头蛇,不太好处理。”
时柚紧跟着段斯野的步伐,突然就六无主,“那该怎么办……”
段斯野停下脚步。
低眸觑她。
时柚也跟着停下,糯糯迎上他的目光。
似是意识到这姑娘还挺紧张的,段斯野蓦地一笑,“怕什么,这不是有我。”
男人腔调是惯有的吊儿郎当,倨傲的姿态仿佛面临的只是不堪在意的一件小事,“别忘了,我可是段斯野。”
这话要是别人说,时柚大概会觉得自恋又自负,但换做是段斯野,她只觉合情合理,甚至心情都跟着开阔起来。
对,他是段斯野。
有他在,她什么都不用怕。
思及此,时柚终于有底气般,面上浮起丝丝缕缕的松懈。
段斯野嘴角一勾,抬手力道很轻地掐了掐她的后脖颈,在无形中给她松了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