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女失去了生活依靠,只得自己出海捕鱼,她买不起昂贵的燃料,家中也仅剩一艘小船,在海上飘荡多日没有收货,是以撒帮她捕获到了大批油脂丰富的鲑鱼。
纪墨讲到这里,又说道:“这是改良过的故事,最早的故事不是这样的”
“那是怎么样的?”
纪墨又缓缓的讲到了故事最初的版本,人鱼的歌声可以迷惑众生,他们的肉吃了会长生不老,与人鱼交合会产生异的快感,因此以撒被卖后会十分凄惨,渔夫们为了避免被他蛊惑,塞住了以撒的嘴巴,却忽略了船上的小渔女,她十分瘦弱,本不应该出现在船上的,但因为家庭困苦,她愿意做些冰冷肮脏的活计,只为换一些鱼果腹,小渔女怜悯以撒,还是帮他松绑了,以撒脱困后立即召集手下掀翻了渔船,吃掉了那些渔夫,他并没有打算放过渔女,但渔女侥幸抓到了一块木板,漂浮在海中,她说自己是太阳宫的圣女,吃了自己,以撒就是渎,会有报应的。
说着,她露出了身上太阳的迹,一个小小的圆形印记。
彼时的世界极其信仰太阳,以撒畏惧了,也犹豫了,他放过了小渔女。
小渔女被以撒安全的送了回去,但附近的居民却视小渔女为恶魔,因为人鱼竟然没有吃掉她,还将她送了回来,认定那些渔夫的死一定和小渔女脱不开关系,渔女被赶出了渔村,她只能在海边捡些小虾小贝生存。
某天,她在岸边遇到了以撒,以撒很疑惑,你不是说你是太阳的圣女么,怎么过的这么落魄。
渔女告诉她,这是太阳给她的考验,只要她成功了,就可以入驻太阳宫殿,成为太阳的妻子,她反问以撒为什么要到海边来,不知道这是人类的领地么。
以撒告诉她,这也是父亲给他的考验,他通过了,才能继承王位。
“然后呢”颜晴问道。
“然后.....”纪墨看着夜空中的明月,缓缓说道,“为了生存,他们二人结伴而行,共同生活在远离人群的海边”
他们会在夜里躺在礁石上数星星,会去偷其他渔船的渔获,会给彼此讲不同世界的故事,会兴高采烈的等待对方的出现,会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幻想未来。
他们。。。相爱了。
以撒告诉渔女,他的父亲并没有给他任何考验,他是逃出来的,因为预言师说他是恶魔,所以他的父亲想要杀了他,渔女也告诉他,自己并非女,而是被村子里的人赶出来了。
他们就这样继续过着日子,以撒会为渔女唱歌,他们会在太阳下交合,会在夜色下相依而眠,爱情打破了他们生理上的鸿沟,渔女愿意为了以撒忍受海水的冰冷与潮湿,但是很快,渔女就病倒了,是破伤风,长期以来风餐露宿的生活和重体力劳动,以及缺乏营养,让她身体不堪一击。
为了救渔女,以撒只得去寻求女巫的帮助,不多时,他就带着药回来了,他说,以后再也不用害怕黑夜与深渊了,他可以自由的出入在海底了。
以撒继承了父亲的王位,在海面为渔女建造了一座巨大的城堡,他只有夜间才能出现在海面上,渔女每日只能望着无尽的海面等待以撒的到来,很快,寂寞就侵染了她。
故事讲到这,颜晴困了,窝在纪墨的胸前昏昏欲睡,纪墨看时间也不早了,打算抱她回去睡觉,恰好颜晴的胸部在宽大的领口处若隐若现,他便俯下身,侧过头,轻轻的咬上了樱红,用舌尖濡湿。
这么做并不代表他起了什么性欲,就像是你养了一只漂亮的小猫,你总想亲亲它来获得心理上的满足一样,纪墨也喜欢用这样的方式去“爱抚”颜晴。
他将颜晴放在床上,颜晴便醒了,本来睡得也不实,她抓着纪墨的袖口,头埋在床单里,纪墨会意,二人自然而然的亲热了起来,随后昏昏睡去。
初春时节,早晚温差还是较大的,到了下半夜,炉子里的火熄灭了,室内的温度降了下来,二人的身体紧紧相拥,还沁着汗,温度的差异让颜晴有些不适,喃喃的说着:“凉”
说着,贴纪墨更紧了,纪墨睁开惺忪的睡眼:“我让尼尔添柴”
颜晴含糊不清的应着:“恩”
纪墨拉响了床头系着雀鸟金饰的线绳,门口的铃铛应声而响,铃铛中添加了大量的黄铜,使声音变得更为低沉,仅站在门口守夜的人能听到,不会吵到屋内的人。不多时,尼尔便悄声推门而进,将茶水与点心摆在床头的案几上—即便二人极少会在深夜吃东西,夜宵总是每日必备的,今天是巧克力核桃曲和蜂蜜松饼和以及一壶大麦红茶。
尼尔训练有素,不会抬头看一眼幔帐后缠绵的身影,随后,在高大的壁炉里添满了柴,又悄然的退了出去。
噼里啪啦的灼烧声,成为了最好的入眠伴奏,摇曳的火光与夜的寂静空明交杂在一起,点心的香甜与核桃的苦涩被热力烘出,弥漫在空气中,这让纪墨产生了一种莫名情愫。
他看着颜晴想着,这大概就是幸福吧。
安静、温馨,不必担心饥饿与痛苦,可是大把大把的消磨快乐的时光。
这时,窗户上响起了叮咚声,纪墨意识到,下雨了。
“睡吧”他拉紧了被子,继续沉溺于香甜的美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