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祯去皇宫赴宴了,沈栀栀不用伺候笔墨,跟阮乌窝在凉亭里吃牛肉干。
她惬意地丢起颗牛肉干,然后张嘴接住。
“狗大人,我现在最羡慕你,有吃有喝还不用还债。”
阮乌:嗷呜~
“你说我下辈子也当一条狗如何?投胎到个好人家,整日吃了睡睡了吃。”
阮乌:嗷呜~
沈栀栀摸了摸狗头,想到什么,问:“你说你主人在宫里做什么?”
问完,她顿了下,随即摇头嘀咕:“我干嘛要关心他在宫里做什么?最好是在宫里待上几天几夜,我也得清闲。”
阮乌:嗷呜嗷呜~
细雨洒落湖面,腾起阵阵水雾,水雾蔓入亭中,带来丝丝清凉。
沈栀栀张开双臂搭在栏杆上,仰头望屋檐。
少顷,视线一转,瞧见九曲桥廊上有人对她招手。仔细看了看,才发现是方月。
她起身:“狗大人你自己待着吧,我先去忙。对了,等雨停了你再离开。”
她交代完,撑伞出凉亭。
到了近前,问方月:“有什么事?”
“姐姐,你快去书房,大人回来了。”
沈栀栀诧异:“这么快?不是酉时才入宫吗?”
她看了看天色,这会儿才戌时将至。
“我也不知,大人一回来就去了书房,姐姐赶紧过去吧。”
沈栀栀好不容易偷得浮生半日闲,这会儿又要去伺候,不情愿地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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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沅祯在墨韵堂。沈栀栀一路过去时,发现四周格外安静。
以往还能瞧见巡逻的侍卫,今日却像全部消失了似的,连书房门口都无人看守。
她走到门口,探头朝里头瞧了瞧。这会儿天色擦黑,书房里没点灯。
“大人?”她小声喊。
“大人?”
沈栀栀轻手轻脚进门,视线在书房内转了一圈,才在西边的椅子上瞧见身影。
裴沅祯整个人隐没在黑暗中。
她走近,就着窗外昏暗光线,见裴沅祯疲惫地靠在椅子上。
“大人生病了?”她问。
裴沅祯没回答,仰头闭着眼。渐渐地,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沈栀栀疑惑,抬手欲探他额头。
裴沅祯倏地睁眼。
“谁让你来的?”他声音低哑,像压着什么东西。
“我我我......”沈栀栀被他这模样唬得一跳,连称呼都忘了:“不是大人让奴婢来的吗?方月说大人回书房了,要奴婢过来伺候。”
黑暗中,裴沅祯盯了她片刻,又缓缓闭上眼睛。
沈栀栀等了会,见他没别的动静,小声问:“大人好像生病了,可要去请大夫?”
“不必。”
“那......奴婢去掌灯。”
她正要转身,手腕突然被拽住,力道箍得她生疼。
“无需点灯。”裴沅祯气息微喘,像是在忍耐着什么。
沈栀栀这才确定裴沅祯很不对劲,此前去宫里赴宴也不知发生了何事。
片刻,裴沅祯松开她:“出去。”
“哦.....”
沈栀栀狐疑地转身往门口走,然而才抬脚就被绊倒了。
她不慎跌在地上,立即抬头去看裴沅祯。
他是故意的!
因为她亲眼看见他伸腿来绊自己。
“大人,为何要绊奴婢?”沈栀栀气闷又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