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栀栀含怨瞪他。
裴沅祯也?不恼。他慢条斯理地理了理衣襟,丢出个惊天地泣鬼?的大雷。
“就是?因为你醉了,我才阻止不了你。”
“什么?”沈栀栀不解。
“昨晚我带你回来,原本想送你回小?院, 可你非要?轻薄我。”
“我!轻薄!你?!”
“嗯。”裴沅祯点头,将右脸侧给她?看:“这个你该认得吧?”
......那不是?唇印么?
看见那个大大的唇印,沈栀栀凌乱了:“我亲的?”
“嗯。”
“嗷!”
沈栀栀又狂躁地钻进被?褥:“我没脸见人了我!”
裴沅祯闷笑。
过了好半天, 沈栀栀钻出来, 如丧考妣:“大人, 我们商量商量如何?”
“商量什么?”
“那个......我昨天喝醉了, 并非有意轻薄你。”
“你想始乱终弃?”
“这叫始乱终弃?”沈栀栀瞪大眼。
她?都没跟他好过, 叫什么始乱终弃。
“我是?无心之过,当时喝醉了难以自持。”
还难以自持, 裴沅祯想起昨晚她?在梦里?找了个男人,且毫不矜持地喊脱衣服,就气不打一处来。
“可我被?你亲了是?事实,我堂堂大曌首辅,头一回被?个女人亲,这口气咽不下。”
“......”
沈栀栀憋了憋,说:“有什么咽不下的,大人也?没吃亏啊。再说了,大人以前狎妓时就没被?头牌亲过?”
“......”
裴沅祯问:“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狎妓?”
沈栀栀两根手?指笃定地指着双眼:“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不只我,船上的侍卫也?看见了,还有奚?医,还有冰倩姐姐。”
裴沅祯一噎:“你们看见的只是?表象,其实我与那些头牌并没做那种事。”
“你骗鬼呢!”沈栀栀十二万个不信:“青天白日请头牌上船,难道只是?在屋子里?聊天?”
“确实是?聊天。”
沈栀栀撇嘴,上下打量他,?色几番变化——先是?狐疑,后?是?嫌弃,最后?满脸同情。
裴沅祯被?她?这副同情的?色弄得莫名?其妙:“何意?”
“没,”沈栀栀说:“我总算知道大人为何一直不娶妻了。”
裴沅祯预感不好,额头青筋猛跳。
果然,沈栀栀下一句说:“大人是?不是?有隐疾?”
“......”
裴沅祯忍无可忍,一把?将人扯过来:“我有没有隐疾,你现在可要?验一验?”
沈栀栀吓得哆嗦,挣开他,立马爬回去。
她?戒备道:“你有没有隐疾关我何事?我只是?猜测而已。”
“自然关你的事。”
沈栀栀不懂。
“沈栀栀,”裴沅祯默了默,眸色温柔起来:“你可还记得昨夜醉酒前说的话?”
沈栀栀懵,虽然她?记性好,但说了哪些话是?真的不记得了。
“你昨夜说当我的妾,我仔细回想,此事你恐怕......”
“大人,安大人有急事找您,已在书房等?候。”
这时,侍卫在门外?禀报。
裴沅祯停下,喉咙动了动,最后?道:“罢了,我回来再跟你好生谈。”
他起身下床,走了两步又倒回来捏沈栀栀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