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理:“你看喽。”
原重煜窸窸窣窣的似乎查看了一下光脑上的地图,有些惊讶:“宫理你去了哪儿?这不是咱们说好的地点,不是说让你去霓国酒运输点准备吗?”
原重煜扶着耳机,低声急切问道。宫理现在距离说好的地点,相差了几公里,而且还显示她所处位置海拔两百多米,留在原地还没有再动。
他以为宫理出事了,却听到她的轻笑伴随着电流声传进来:“因为我是个坏女人啊。我答应甘灯要接这个任务了,却没说要按照他的安排来。抱歉哦,你可以告诉他,说我骗了他。”
原重煜那头一愣,宫理都能想象到他傻眼的表情,他似乎急着要说什么,宫理隔着耳机飞吻一下,按下耳机内键,暂时关闭了连接。
宫理看向天台之下,刚刚她呆的露台上的摊贩已经都变成小人,她俯瞰着脚下经过的飞行器,直到目标的飞行器出现在脚下。
熟悉的灰瓦木柱古建筑,悬浮在霓虹之中。看来这艘是古栖派的飞行器,飞行器和之前柏峙登场时差不多,只是规模更大,周围有隐隐烟气环绕,建筑梁柱与门楣处的绘画与镶嵌比之前宫理见过的更精致古老。
真会装啊,按照这个世界的历史,超能力者逐渐出现不过一两百年,修真纲能力者更是在修真小说火了之后才有,满打满算六七十年。却到处搞得跟修道已有三千年,位列仙班来下凡一样。
这人设被他们拿捏得够准的啊。
周围有许多修真纲能力者在雨中御剑襄护,他们在自己身边凝结出遮雨的结界,依然衣袂飘飘,气度不凡。
宫理把最后一个寿司塞嘴里,嚼着胶皮味的人造鱼肉,提了提裤子。她睡裤下头穿的是那条减免坠落9%伤害的银色裤子,不过怕它反光太显眼,她还是穿在了睡裤下头。
她站在大楼的边缘,酸性的雨水浇出迷滂的水雾,城市密密麻麻的尖锐棱角埋在漫天雨丝中,只有明亮彩色的光污染交织出城市上空的海市蜃楼。宫理跨上自己的双肩包,赤|裸的双脚在大楼水泥天台边缘踮脚,她深吸了一口雾霾的气味,张开双臂一跃而下!
在雨水的掩盖、周围欢呼声的喧闹之下,无人发现一个身影如鸿雁,如雨滴,坠落在了飞行器上方的灰瓦屋檐中。
第4章
……
万云台外的巡逻飞行器上, 原重煜坐在甲板边缘,风吹得他黑红色的头发随风飘荡。
狒狒面具的组员蹲在旁边道:“怎么样了,我听说今天你单独带那位‘大师’去布置任务的。”
原重煜回过头, 发现索命组好几位都偷偷摸摸站过来偷听。
狒狒面具笑起来:“这也算忙里偷闲约会了吧,有没有体会到一点点心动的感觉。”
他们本来是怂恿逗他的心态,却看到原重煜沉默了片刻,重重点头:“你们说的对!我要——告白!”
“……”
“……”
组员们对视几眼, 明显都慌了, 大家忍不住蹲下来, 围着原重煜蹲了一个圈:“大哥, 真的假的……你确定你这是喜欢吗?”
“我们真的就是开玩笑, 以前也不是没开过这种玩笑,我们都觉得你是不可能、不可能——哎呀!”
“护士长, 别把我们的话放在心上……我们就是胡说八道呢, 就是逗你玩呢!”
原重煜反倒搞不明白了,他挠头道:“啊?我觉得你们说的挺好的呢, 我越想越觉得有道理。我跟她说话的时候,一会儿感觉除了她以外什么都听不见了, 一会儿又感觉她睫毛被风吹了一下都看得见。”
他说的很笨拙。
组员们更沉默了。
他们的傻老大, 好像确实是开窍了。
这帮人又不安起来, 七嘴八舌道:“那她万一拒绝你呢?”“万一她是个玩弄你的坏女人呢!”“爱情是毒药啊!万一……”
狒狒面具把这几个人都推回去:“说这种话, 你们就这么不相信护士长的魅力吗?忘了那些疯狂追在他身后的粉丝了吗!万一是这个‘大师’被护士长迷的头晕目眩无法自拔——护士长,我只是假设, 你不用这么傻乐!”
狒狒面具一声令下:“现在所有人赶紧搜告白攻略、还有什么初次约会发给护士长, 咱们紧急恶补!……我靠你别发他妈的x生活攻略给他!”
原重煜拍了拍胸口:“不用你们担心, 我早就准备好了。我早就上网查了,都把要说的台词记在本子上了!”
狒狒面具正要看他写在本子上的词, 原重煜的光脑和耳机亮起来,他的傩面咧开嘴角,也能想象到他面具下的表情乐成什么样了。
狒狒面具无奈摇头笑了:“散了散了,人家要接‘大师’的电话了。”
原重煜背对他们,一条腿蜷起,一条腿垂下甲板边缘,心情愉悦的晃着腿的按住耳机:
“哈喽,护士长!”
原重煜听到她的声音,放在大腿的手指蜷起又松开,他心里飘飘然:“你到哪儿了?”
几个组员远远看到原重煜面具似乎急了,他忽然扶着甲板边缘起身:“宫理!宫理——!”
组员:“怎么了?”
原重煜大步往飞行器内部走:“没事。万云台内部没有信号,准备脑机虫联络器,我需要联系甘灯!”
……
宫理早把甘灯之前给她的一些资料研究透了,她预判好了自己坠落的角度和时机。
宫理是打算通过保安集体窜稀的西入口进入万云台,那么只有门派的飞行器是会到达西口的。
而且宫理还记得,柏霁之第一次见她的时候,用灵力判定她不是活物,那这就是机会。
果然,她落入古栖派的飞行器,四周环绕飞行修真者早就将灵力场铺开,但他们并没有感觉有生命体进入飞行器周围,也就继续盯着下方繁华贫民窟的人们,进行戒备巡逻。
宫理平躺了片刻,光脚起身踏过灰色瓦片,这里屋瓦层层叠叠,她腰一弯就进入了两层屋檐之间半人多高的空隙中躲雨。
不能带平树出门的麻烦,就是什么都要自己带着。她从双肩包里拿出一个折叠凳,坐在两层屋檐之间,开始脱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