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体术课那时候来代课的先生吧。他们称之为护士长。”柏霁之这才看到宫理穿的t恤,显然跟原重煜是一套的,他耳朵都绷成一条直线,愣愣的轻声道:“只是他没戴面具而已。”
宫理打了个哈欠,她进到厨房,从手包里拿出那章鱼头和海草,黏糊糊的弄脏包里了。包上还沾着血迹,看来要给老萍重新买个更贵的包再配些化妆品还回去了。
她一边把海草扔进水池里搓洗,一边随意道:“嗯啊。你吃早餐了嘛?”
柏霁之却不回答她:“其余被叫走参与任务的学员,大多在昨天夜里平安返回。包括老萍。我问老萍,她说未曾见到你。而且你走的时候,穿的还是睡衣呢。”
宫理把洗净的海草放在沥水篮里:“我是执行了一个特殊的任务。有点危险,但给钱也挺多的那种,你懂得。”
她看到右下角的提醒里,魅力值又颤颤巍巍增长了,从原重煜亲吻她开始,魅力值又飙升起来。她猜测是有人心里想着她或者喜欢她的时候,魅力就会增加。那现在还增长了,是说原重煜虽然走了,但心里还在想着她吗?
宫理弯唇,擦擦手,顺手打开电视,电视上都在播放“春城会议成功举办”“多家资本宣布退出春城多方开发协议,虽然会议没有对外公开细则,但在采访古栖派与定阙山的首脑时,双方均表示,他们信赖方体一定能对春城进行更好的资源分配规划。”
宫理嗤笑一声,正要换台,柏霁之却挡住了电视:“真的是特殊的任务?我听说你跟那位……护士长,有时候会在体术课教室练习。为何不找我?我武艺也算不错吧。”
宫理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这小少爷平时话很少,虽然经常主动来找他,但话也没这么密啊?
宫理一把掀开自己的上衣,柏霁之条件反射的转头避开,余光却忍不住扫过来,就看到她腰上缝合修理的痕迹,肉色的针脚错落着,有些替换的皮肤肌肉还没有被宫理同化吸收,明显有色差。
柏霁之倒吸一口冷气:“……这么大的伤口,你、怎么会……”
他耳朵垂下来,显然已经明白宫理说的危险任务是真的,他两手攥紧:“对不起。”
宫理放下衣服:“已经没事儿了,你别挡着电视啊,要不坐着一起看。”
她走出去坐到沙发上,拍了拍身边,柏霁之却没坐。
宫理:“你吃早饭了吗?没吃去帮我带点吧,我看看新闻就要补觉了。”
他起身就要往外走:“我吃了,但也可以给你带。吃点正常的,别老吃平树做的那些了。”
宫理笑起来:“说起平树,他没乱问乱担心吧。说来出去任务之前一两天,我好像都没怎么见到他。”
柏霁之惊讶:“我以为你知道他去了哪儿,这几天我都没见到他。”
宫理怔了一下。
她把饭卡塞给柏霁之,让他下楼买饭,自己走向走廊对面尽头的双人间,敲了敲门,没人。
她直接拧了一下门把手,门打开了。
屋里没开灯,而且很冷。他们平日只要开灯,就会习惯性的打开房间内的电子壁炉,但房间里冷的几乎就像室外落雪的小岛一样。
宫理合上门,打开了灯。
她瞪大了眼睛。
房间简直像是被打劫了一样,地上满是书籍、碎杯子和各种杂物,平时爱整洁的平树能把之前他租的小破屋都拾掇的井井有条,现在房间内却是被子枕头乱扔,甚至有个枕头被撕碎,里头填充的红色塑料管就像是鲜血一样,倾泻在床上。
她看了一圈,平树不在。
顺手打开了洗手间的门,宫理刚打开灯,就惊得差点后退。
浴室白色瓷砖的墙上,写满了黑色粗水笔的大字,狂草如刺,字张狂的简直能扎伤眼睛。
“你应该哭哭啼啼的去死。”
“你|他|妈才要滚出去。”
“你有今天是因为谁?没有老子你早死了!”
“你现在把我当工具人是吗?”
宫理看着这些粗鲁的话语遍布瓷砖地面、天花板、马桶与盥洗台。
只是在镜子上,她看到了平树熟悉的字迹。
他写字总是很小,很挤。
但在镜子上,他写的字更挤了,颤抖着比划。他一遍遍的写着:
“平树平树平树平树平树平树平树平树。”
字一排一排,紧凑的颤抖着,像一群在镜子上的蚂蚁。
但这些字全部被狂乱的几条横杠划掉了。
在镜子正中央,写下了两个几乎占据正面镜子的大字。
“凭恕!”
第49章
宫理盯着那两个字, 半晌过去,她发消息给罗姐:
“平树在哪儿你知道吗?”
罗姐没回复。
宫理想了想也没收拾,她关了灯, 将洗手间的门小心的恢复之前的角度,离开了房间。
她刚回到自己的房间,罗姐就回复了消息。
“没事。他在我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