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曼妮反应过来:“诶对,这里有监控,刚才都录下来了,这只是突发事故。”
方媚轻蔑地笑,伸出手指指她们:“这得保险公司定夺,你们现在一个都走不了!”
钱曼妮讨厌她的颐指气使,脑子一冲动,道:“方媚你这个花瓶,安排到你的戏不好好拍,非得去傍大款做三/陪。这车又不是你的,你气什么?你这张脸有什么好看的,狐狸精、第三者、蛇精脸、外/围女!”
方媚听此怒气沸腾,她开了车门,气势汹汹地站在钱曼妮面前,一巴掌刚要兜过去,夏眠拦住她的手。
方媚穿着高跟鞋,和夏眠穿着浅跟罗马鞋一样高。
夏眠穿着鹅黄色的衣服,阳光从头顶倾泻而下,显得全身通透白净,像一块璞玉。
方媚想起自己刚出道的时被人嘲笑肤色黑,她用尽方法打美白针、吃美白丸,不上户外的真人秀节目,出门各种防晒招数都往身上用。
到现在,她在镁光灯下都无法像夏眠一样白嫩无暇,更无法像她一样穿着短袖短裙依旧袒露日光下。
夏眠说:“别动我的朋友。”
方媚眯眼:“那你也教会你的朋友别出言不逊。”
“你这样不怕被狗仔队拍到么,大明星?”
“你朋友不是说了吗?我傍大款,有人保我。”
夏眠下意识地看车内的男人,挑衅地说:“你的大款从头到尾都没为你说话。”
方媚依旧张扬地笑:“那又怎么样?难不成他要帮你?”
夏眠当然不会这么不自量力地想。
那个永远利益至上的男人,她们这些蝼蚁在他眼里又算些什么?
殊不知,邵义在等夏眠肯定。
只要她一句话,他肯定帮她。
他在方媚开的车窗缝里看着夏眠,一个月不见,她的气色比她离开时好了许多,整个人更加白皙干净。
邵义第一次见到夏眠穿颜色亮丽的衣服。
鹅黄色的上衣,肤色越黑的人穿着越显黑,肤色白的人穿着越发粉光细腻。
在藏区,邵义只会看到夏眠穿深色的冲锋衣,因为深陷事故而显得整个人毫无生气。
如今,脱离了自己,她似乎过得还不错。
想至此,邵义的心有一种说不出的阻滞。
可最终夏眠松开了方媚的手,她钱包里有自己的名片,经常与珠宝商、质检所和拍卖行交换。她递给了方媚:“保险公司如果有协定,那就联系我。”
方媚差点要上前再次动手,可司机阻止了她。
“浪费太多时间了,少爷会生气。”
夏眠拉着钱曼妮走了,还是由她开车,对她没有丝毫的责备。
方媚回到车内,身旁的男人靠在椅背上,看笔记本里的文件和报告,面上毫无波澜。
老实说,她认为邵义不会帮外人,但也不一定会帮自己。
因为自己于他而言,也是外人。
车窗外林荫道飞速地往后划过,像一幅绿色的油画。
迈巴赫内一片沉默,邵义依旧不苟言笑,对着电脑处理公事。
他在找借口,找一个夏眠未曾肯定的借口。
夏眠应该不知道车内的人是他。
她也不知道自己和她在同一座城市。
邵义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如果被夏眠发现自己在车内,知道自己就是她口中所说的方媚趋之若鹜的大款,她会怎么样?
邵义很没有自信地想,夏眠或许会毫无反应。
她不喜欢他。
因为自己曾经欺骗乃至辜负了她的信任。
他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合上了电脑。
想至此,他便不能分心去解决工作上的事情。
这个女孩,让人头疼。
方媚心里还有一口气,憋着,很不畅快。
她正打算把手中的名片撕成碎片时,眼下出现一只手。
“给我。”
邵义看着她,目光幽深又笔直,带着命令。
方媚递过去,把怒气咽回肚子里,未曾抱怨一句。